在很多人看来,这种把照片精确到像素的做法,极致到了乏味的程度。但是白小刺却认为,这是对那些有生命力的事件和人物,最好的纪念和表达方式。
后来,他又将“所见到的城市和城市化”的拍摄范围扩大至全国、全世界。广州万科土楼的小白领、四川绵竹向娥乡的村民、湖南宁乡山区种植山货的农民,窑洞村落、长洲岛民……一一出现在他的镜头里。就连去国外,他也不忘到民间走走,丰富摄影题材。
在拍摄汶川震后农民家庭时,白小刺发现当地校舍建设急需高标准的设计方案。他联系了活跃在深圳的一家非盈利组织“土木再生”,主动到灾区搜集校舍建设需求,组织设计竞赛,优选设计图稿。一些建筑设计事务所看到这个消息后,加入进来,成功拟定出震后校舍建设的7个高端设计标准。迄今,按照这些标准已建设了7所学校,每一所学校的设计风格都各不相同。
白小刺还致力于为城市里的自行车争取“路权”。2008年的深圳,汽车保有量已经超过120万辆,有个家住布吉的市民做过实验,从家骑单车到中心区上班,居然不到40分钟,开车却要一个多小时。然而现实的趋势是,拓宽汽车车道、自行车道边缘化,然后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直到最终自行车失去路权。
那一年,白小刺买了一辆折叠自行车,常常骑车上班、买菜、赴宴、健身。深圳的街头、写字楼下、地铁里,都出现过他为了使用自行车而与保安们激烈争辩的场景。
为了争取路权,白小刺更加频繁地使用自行车。“既然你们可以为汽车解决一个停车位,作为你们的消费者,也应该为我的自行车解决一个停车位。”他屡屡这般强硬地表示。事实证明,这种努力是有效果的,在白小刺经常去的片区,单车进出不再是问题,甚至有保安会抬起本来为汽车才升起的横杠。
2009年深圳双年展,白小刺和“悦行城市”项目的几个朋友合作,将200辆自行车放在深圳华侨城片区6平方公里的区域内,用无线GPRS管理网点,免费让公众使用。在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时,白小刺每次都会重复一个口号——路权平等。
后来,在一次半官方的聚会中,白小刺还顺利地将抗议深圳地铁不允许自行车进入的“加西亚的信”,成功带到了某位领导那里。之后,单车族携带单车就可以畅行地铁了。次年3月,深圳两会召开期间,白小刺和朋友们甚至通过民主党派,成功向政府提交了一份关于城市增加自行车道的提案。
在被奉送了公民知识分子、纪录片制作人、专栏作家、互联网达人等等称号之后,白小刺强调,自己最看重的头衔还是“一名纯粹的摄影师”。
谈起他拍摄的政府大楼“肖像”系列,白小刺说:“我站在政府大楼前,时常觉得自己是一只渺小的蚂蚁。”(记者 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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