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女枪王”黄雪鹰:一身火药味,一手真功夫
“一身火药味,一手真功夫。一股英雄气,一腔女儿情。21年与枪为伴,她用如花年华写就了中国枪族的辉煌。”战友们这般评说她。
“枪听我的话,我听党的话,铁心跟党走,党叫干啥就干好啥。”她是这般真情地说。
黄雪鹰,中国白城兵器试验中心高级工程师,在科尔沁大草原上常规兵器试验鉴定的国家靶场,用一个女性柔弱的肩膀,先后承担起了国家和军队重点科研课题12项,为7种枪械颁发了“准生证”。新中国成立60周年国庆阅兵,三军受阅将士所有配枪全部由她主持试验定型,荣膺一等功和全国“巾帼建功”标兵荣誉称号,被人们誉为军中“女枪王”。
她不是神枪手,但她用钢铁般的意志,打造出了一支支好枪
黄雪鹰出生在一个蒙古族军工家庭。1991年,她从南京理工大学毕业后,放弃舒适的大城市生活,来到科尔沁草原深处的中国白城兵器试验中心,成为一名普通的科技干部。
为了检验枪械在各种恶劣气候条件下的可靠性,作为试验主持人,她必须在高低温、淋雨、扬尘等模拟环境中参加全程试验。低温试验时,温度低至零下50摄氏度,枪械发生故障时,戴着厚厚的手套无法操作,光着的手一摸钢枪就粘掉一层皮;扬尘试验中,细小的沙尘透过防护面罩吸入口腔,呛得人喘不上气来;淋雨试验,在冰冷潮湿的环境中一呆几个小时,冬天时浑身上下结满了冰碴,冻得像个“冰疙瘩”。
“火眼金睛”就是这样练成的。每年,黄雪鹰都要在这种冷热交替、沙尘弥漫的极端环境下工作超过1500个小时,最终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和关节炎,每遇阴天下雨膝关节就发酸作痛。
2005年,黄雪鹰带队在海南大东海进行水下步枪试验时,“蛙人”潜到水下进行射击,这时,海底一股暗流涌来,射手的身体方位不知不觉发生了偏移,一梭子子弹呼啸着蹿出水面,直奔岸上飞来,几颗弹头就打在距黄雪鹰不到1米的礁石上,火花四溅。看到试验出了情况,工厂人员问要不要先停止试验。黄雪鹰安慰了一下其他战友,继续进行试验,圆满完成了任务。
靶场就是战场,装备事关打赢,她用使命担当战友们的生命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中的“小北京”始终让黄雪鹰铭记:战场中,“小北京”是因为爆破筒突然哑火为国捐躯的。黄雪鹰说,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我们要用使命担当战友们的生命。
某新型枪械最终鉴定时,有一项平均弹道一致性试验,就是看一支枪经过大量射弹后,弹着点是否仍然稳定分布。试验时,每当连续射弹130发,就会出现弹着点偏移。黄雪鹰认为,我军战士实际作战时的携弹量是150发,必须打够150发,才能检验出枪的实战性能。在她的坚持和与生产厂家协作攻关下,最终解决了这一问题,使这型枪械顺利列装。
有人说,试验鉴定与设计制造就像一对冤家,黄雪鹰的职责就是给产品“挑刺”。2004年,她主持某型手枪试验,前5次射击都很正常,第6次试验却突然走火。黄雪鹰果断叫停试验。为了不使新产品付诸东流,她挽起袖子和战士们一起分解枪支,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测量,一个结构一个结构地分析。经过3天3夜攻关,终于提出了解决方案,使产品顺利通过设计定型试验。
这些年来,黄雪鹰先后解决了班用机枪热偏、短步枪击锤断裂等46项装备隐患,使6种存在严重问题的枪械摆脱故障、定型投产,4种新型武器提前定型、装备部队。
一支枪只有倾注情感,才能成为战士第二生命
长年战斗在轻武器试验一线,强烈的噪声冲击使黄雪鹰耳膜下陷、听力受损,有毒的火药气体使她失去了嗅觉。2003年,黄雪鹰被查出患有多发性子宫肌瘤,医生建议她马上住院手术。没想到,各类新型枪械试验一个接着一个,黄雪鹰的病一拖就是5年。直到2008年夏天,她几次在试验现场晕倒,才离开靶场住进医院。
2004年,黄雪鹰在重庆主持微声冲锋枪试验,儿子发烧住了院。她流着泪把电话打到了儿子的病房。儿子哑着嗓子说:“妈妈,我已经不发烧了,您别担心。”听到儿子的声音,黄雪鹰心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多年,每当黄雪鹰出差时,懂事的儿子总是不忘把药物放进妈妈的行囊,叮嘱她要按时吃药。
为了轻武器事业的长远发展,近年来,黄雪鹰主动把自己积累的资料提供给年轻同志。有人开玩笑地问她:“你真傻,教会了别人,自己还当什么‘大拿’?”
“为祖国打造出最好的枪!”黄雪鹰总是笑着说。(李清华、鲁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