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戒毒成功酒瘾难戒 七旬母苦寻良方求子平安
“不就是戒酒么,我说戒就能戒,毒品我凭毅力都戒了。”因喝酒数次昏迷后,陈卫曾拍着胸脯向家人保证。可就在本月初,陈卫再次被120救护车送进急救中心。不省人事的陈卫自己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而这一次,他是否还能侥幸脱险,主治医生心里也没底儿。
6月6日,在想尽各种办法,帮儿子戒酒均宣告无效后,陈卫70多岁的老母亲无奈来到本报寻求帮助,希望能获得一剂戒酒良方,以及专业戒酒机构的帮助,让他们一家渡过难关。
酒喝得常流鼻血
太原市长风西大街,绕过一个不大的洗车行,便是陈卫所在的小区。
楼房很旧。从一楼阴暗的楼梯走上去,眼睛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看清,陈卫成家后与母亲同住在这里。
房子有90平方米左右。客厅里,40岁的陈卫在沙发上呆坐着。蜡黄的脸,浅紫的嘴唇,清淡稀疏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木讷无神的眼睛。由于顿顿以酒当饭,且缺乏必要运动,酗酒的几年里,身高近1.8米的陈卫,体重从140斤飙升至200斤。其老母亲说,儿子已将近一年没从楼里走出去了。他每天全部的生活就是呆坐在屋里。对于记者的来访,陈卫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管不住,也劝不住,整个人现在基本废了,全家的收入就指着儿媳妇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谈及这个破败的家,老人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她说,如今儿子除了喝酒就是发呆。为了让屋里多少有些“人气”,电视每天都开着。但不管节目如何精彩,只有酒才是唯一能引起陈卫兴趣的东西。
因为嗜酒如命,且杯不离手,陈卫“辉煌期”时,一仰脖子,一口气,两斤酒就入肚了。他说,只要喝酒,不吃饭也无所谓。有一次,约人喝酒时他来了感觉,一杯一杯停不下来。那次到底喝了多少,陈卫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后来整整昏睡了两天。
醒来后,朋友都说,陈卫喝疯了。他拿着木棒骂骂咧咧与空气对话,此后便是毫无目标地拿着木棒乱挥,谁也劝不住。谈起此事,陈卫将错归结为喝了假酒,那次醉酒后看到的可怕幻象,他至今记忆犹新。“我不是不想戒,是真的离不开酒。虽然现在一喝,手就抖得厉害。”昔日,白酒2斤不醉,如今只需2两,陈卫便开始流鼻血。但是,他会用袖子一抹,继续将杯中的酒斟满。在他看来,杯中满是美酒时,他才是最幸福的。
“酒鬼”昔日曾是好小伙
陈卫曾是家里的骄傲。十几岁步入社会后,踏实勤奋的他干过不少工作。家中的一张老照片上,30岁的陈卫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留着时髦的三七分头。老母亲说,那时的陈卫是个很讲究、很爱惜自己的青年。每天出门前,总会把衬衣熨了再熨。
再后来,辛苦打工攒了些钱的陈卫,自己开了饭店。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抽烟喝酒,但伴随着饭店日渐红火的生意,常常需要陪吃陪喝的陈卫开始酗酒。后来,事业小有所成、颇有家底的他染上了毒品。在家人的劝说下,陈卫凭借坚强的毅力,成功戒毒。但对于酒,他却越喝越凶。
35岁那年,陈卫成了家。老母亲满怀希望,以为成了家的儿子能有所改变,但事与愿违,酒依旧是陈卫眼中的最爱。
没有酒,陈卫吃不下饭。每当家人劝说,性情已然大变的他便会变得更加暴躁。脾气上来时,甚至会对照料他的老母亲破口大骂。为了劝他戒酒,全家人苦口婆心不知说了多少回,但毫无效果。一旦酒瘾上来,原本数次发誓戒酒的陈卫,便会将亲情、感情完全抛于脑后,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有酒喝就行,别的都不重要。“他不工作,我照顾他。他给我添不了孙子,我也认了,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啊?”老母亲哭着说,儿子从小到大,最听她的话。可如今看到儿子天天买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的心就像刀剐一样疼。
因为多年来长期大量饮酒,如今从陈卫眼里,人们看到的只有呆滞。频繁的眩晕、昏迷、抽搐、出血……陈卫依旧放不下酒杯,他,成了彻头彻尾的“酒鬼”。
戒酒比戒毒难得多
近来,陈卫的身体更加糟糕了。由于长期酒精侵蚀,他的肝、脑等器官严重损伤。为阻止儿子喝酒,老母亲想尽了办法:藏酒,他总能找到;控制钱,他借钱、骗钱买酒;打骂,40岁的陈卫醉眼蒙目龙,哭得像个孩子。“妈,不喝,儿子难受。”一句话,说得老母亲眼泪汪汪。“喝酒后,鼻子频繁出血,对你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下次还会有这种幸运么,谁也说不好!”在最近的一次急救过程中,医生向陈卫发出最后通牒。医生说,如今的陈卫就像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血液从鼻腔流出可以擦掉,但若没有通过鼻腔,而是形成脑出血,后果则不堪设想。“毒品我都戒了,酒我一样也能戒!”为了保命,也为了家人,有着20多年酒龄的陈卫今年初下定决心,开始主动戒酒。
这一次,陈卫是动了真格的。简单准备了一些食物后,他给朋友们发出短信:“未来7天,无论我给你们如何打电话,千万别接!”此后,陈卫让老母亲从屋外锁死房门,他一个人在小屋内开始了痛苦而又漫长的戒酒。
7天,168个小时。陈卫说,没有酒相伴的日子,他是数着秒过的。酒瘾上来时,会感觉到呼吸困难,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有幻觉,好几回想死的心都有……7天后,戒酒成功的陈卫走出小屋,他说自己绝对不沾酒了。可没过几天,老母亲又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儿。“戒酒比戒毒难得多。”交谈中,这是陈卫重复次数最多的一句话。
他说,我们生活的城市,酒店、酒吧、排档……与酒有关的场所星罗棋布;大饭局、小饭局,只要你不和社会脱节,总是会有一杯酒为你而倒。喝坏了身体、喝没了工作、喝跑了朋友、喝伤了家人,一个个酒友和他一样,在醉酒中走向四体的颓废和精神的孤独。但在四处寻医问药后,除了各式各样的戒烟、戒毒机构,陈卫始终没能找到帮助自己戒除酒瘾的办法。“医院不收,大夫摇头。谁能拉我们这些酒鬼一把?”陈卫说,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把酒戒掉,陪着老母亲和家人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
如果您曾有过戒酒经历,如果您有戒酒妙招,请您伸出援手,与我们一起,共同帮助这个烦恼的中年汉子。欢迎您致电本报热线电话:0351-4286666!(注:应采访对象要求,本文主人公系化名)
本报记者 辛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