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曾被忽略的历史,冯玉祥评价它“精神不死”,这是一次鲜有的北方新军起义,它动摇了清朝军心,大涨了南方士气,对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国起到了重大推动作用。
片名:滦州起义--天子脚下的喋血革命
位于滦河下游的河北省滦县,古称滦州。滦州距北京仅200公里,是清朝统治的心脏地带,1894年詹天佑在此修建了京奉铁路滦河大桥,使滦州成为连接华北与东北的战略要地。1911年,武昌首义之后,正在滦州的新军第二十镇统制张绍曾,扣留了清廷发往武昌前线的军列,与第六镇统制吴禄贞及第二混成协协统领蓝天蔚 ,发动了“滦州兵谏”要求立宪。然而随着吴禄贞被暗杀,“滦州兵谏”宣告失败。
“滦州兵谏”失败后,第二十镇的下层革命官兵,毅然担起了“滦州兵谏”的未竟事业。王金铭、施从云当时都在第七十九标担任营长,1911年11月8日二人联合第八十标营长冯玉祥,召集了70多名革命骨干分子,在滦州城附近的一座寺庙内集会。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会秘书长 李秀渤 他们这次会议主要就是挽留张绍曾,让张绍曾继续领导革命,这次会议是从兵谏到起义的一个转折点。
尽管众人苦苦挽留,但张绍增曾终还是去了天津。张绍曾的离任,让王金铭、施从云萌生了率部起义的念头。与此同时,在天津的革命党人,加紧了与滦州新军官兵的联系。革命党人王葆真、天津共和会会长白雅雨数次冒险潜入滦州,与王金铭、施从云策划武装起义。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会秘书长 李秀渤 辛亥滦州起义得到了各方革命党人的支持,
在12月15日,武昌军政府全权代表胡鄂公来到滦县,住在城里的泰昌酒店,他直接和王金铭、施从云见面,研究怎样发动起义的事儿。
在今天滦县城西的龙山脚下,有一座中山公园,园中矗立着孙中山的铜像,这里也是100年前滦州起义的见证。1911年12月7日,以凌钺为队长的共和会敢死队,从天津秘密潜至滦州。几天后一个夜晚,凌钺等12人在滦州城外坨子头村西的龙山之上,与雷庄侠士李棠、坨子头村塾师李忆珍,以同盟会章程为誓词,结盟参加起义。史称这次结盟为“龙山结盟”,十四人被称为“龙山十四郎”。由于敢死队没有和驻扎在直隶第三初级师范学堂的王金铭、施从云直接联系过,双方还发生了一次误会性的接触。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学者 刘建国 在坨子头的龙山结盟以后,他们(敢死队)又冒险推进到了滦州,在滦州争取了滦州知州,和警察所所长反正之后,他们又在12月的一天晚上,来到了直隶第三初级师范学堂南门外,他们环南门而立,隔墙向院内喊话,他们喊我们带来了南方革命政府的印信,任命施从云为总司令,王金铭为大都督,而且他们还喊道,我们身上带有炸弹,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们的主张,我们就和你们同归于尽,院内的驻军听到喊话以后,派人在腰上拴上绳子,缒墙而出,到墙外一看,原来是南方的革命党人,于是打开大门把南方的革命党人,迎进校园之内,这样天津的革命党人,和当地具有革命思想的驻军,会合在了一起,革命条件成熟。
12月30日,王金铭亲赴海阳镇,密会第八十标营长冯玉祥,商讨起义的具体事项。由于走漏了风声,冯玉祥不幸被捕,没能与滦州的第七十九标官兵同时起义。被押解回保定途中,由于昔日老长官陆建章的帮助,才重获自由。二十多年后,冯玉祥在京西显龙山建塔,纪念在滦州起义中牺牲的英雄,并手书“精神不死”,表达对英雄的崇敬。
12月30日,北方革命协会在天津召开会议,决定由白雅雨等赴滦州指导起义。12月31日,白雅雨携带对王金铭等人的委托到达滦州,在直隶第三初级师范学堂,起义军以王金铭、施从云的名义通电全国,宣布起义,成立“北方革命军总司令部”和“中华民国北方革命军政府”,滦州起义爆发。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学者 刘建国 起义之后,王金铭、施从云认为自己地位很低,他们就找一个叫王怀庆的做滦州起义的大都督,王怀庆是通永镇总兵,当时他正以王金铭等人长兄的身份,在滦州软化革命起义军,当时起义军就用枪逼着他做都督,王怀庆一看管理不了滦州,假意答应了起义军的要求。在从他的驻地进滦州城,准备就职大都督一职的时,走到中途他策马而逃,逃出了滦州起义军的控制。
起义军并没有因王怀庆的逃走,而停止革命行动。1912年1月3日,北方革命军政府移至滦州知州衙门,通电全国,宣布“本政府设于北京,暂设滦州”,随后军政府举行了就职庆典。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学者 刘建国 任命王金铭为大都督,施从云为总司令,冯玉祥为总参谋长,并且建立了各个部,各个机关,从而形成了一个和辛亥武昌革命军,遥遥相对的北方革命军政府。革命军政府成立之后,宣布废除宣统年号,采用黄帝纪年,割掉辫子,除旧布新,同时在今天唐山师范学院滦州分校内,也就是当时的直隶第三初级师范学堂内,招待各界人士,广泛进行宣传,滦州起义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
1月4日,王金铭、施从云召开官兵大会,誓师攻取天津,直捣清王朝的政治中心--北京。但是,当天下午,起义军内部的张建功公开叛变,率第三营占据滦州城,并大肆屠杀革命党人。王金铭、施从云带领一、二营攻打滦州城未果,受挫之后,王、施二人决定放弃滦州,集结700余人豋车西进天津。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会秘书长 李秀渤 在火车站准备登车的时候,王金铭慷慨陈词说,为国家而死,为民族利益而死,虽死犹生。当时群情激昂,纷纷豋车西行。
起义军的西进火车行至雷庄车站附近,遭遇清军埋伏,火车脱轨,起义军与清军展开激战。几个小后,清军吹号停战,邀请王金铭、施从云到雷庄车站清军兵营和谈。王金铭、施从云知道对方是滦州兵谏时与他们并肩请命的第三镇官兵,因此毅然前往,试图说服第三镇官兵参加革命。不料中了王怀庆等人的奸计,王金铭、施从云等一百多人被逮捕。1月6日,王金铭、施从云等在雷庄车站被杀。突围而出的白雅雨、熊朝霖等人也在古冶北寺被捕,7日被杀于开平,滦州起义至此宣告失败。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会秘书长 李秀渤 王金铭、施从云被杀时双手叉腰,巍然挺立,宁死不屈。白雅雨被杀时已经剪掉辫子,砍头的时候,吊白雅雨没有办法吊,就把白雅雨倒着吊起来,把头砍下。
滦州起义中,共有一百多名革命志士壮烈牺牲。孙中山对滦州起义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称“滦州大计,石庄联军,将犁虏廷,建不世勋”。多年后,人们在泰山南麓修建了滦州起义革命烈士祠,祠内刻写梅花岗三个大字,与广州黄花岗南北呼应。1924年,冯玉祥在北平中山公园(旧中央公园)为王金铭、施从云建造了烈士铜像。
同期声:辛亥滦州起义研究学者 刘建国 辛亥滦州起义加速了民主共和思想的传播,在辛亥滦州起义过程,革命志士把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等理论变成现实,在滦州城内实行。正如(1936年)中华民国颁布的表彰令所说,辛亥光复,发轫于武昌,滦州一役,实促其成。可以讲这是对辛亥滦州起义,历史作用最中肯的肯定。
(编导:艾广德 摄像:艾广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