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场字幕】 2012年7月13日上午,海南霸王岭十字路观测点附近……
【同期】(中新社记者 林士杰)哪里哪里 看到看到 拍不到啊
【解说】这一刻发生在我们进入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第三天。此时我们与海南黑冠长臂猿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片头】 丛林大寻猿(上)
【解说】说起这次的寻找海南长臂猿之旅,那就要从三天前说起……
【解说】2012年7月初,中新社作为唯一受邀媒体,加入到了这次FFI野生动植物保护国际组织关于保护海南长臂猿的系列活动中。而对于我和老林来说更是有幸第一次踏入真正的原始森林。出发前的心情除了无法抑制的激动外,心中浮现的更多 是从电影中看到的丛林探险的画面。
【黒场字幕】第一天 Day 1
【解说】从海口驱车近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位于海南省西南部的海南霸王岭国家自然保护区。我们第一个到达的目的地就是位于霸王岭山脚下的海南霸王岭林业局。除了与林业局的领导和当地护林员碰面商量之后的行程,更重要的是,我们一行五人要在出发之前,进一步了解关于霸王岭以及海南长臂猿的情况。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副局长 洪小江)霸王岭国家自然保护区 是位于海南的西南部 跨昌江跟白沙两个市县 1980年开始成立这个保护区 1988年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2003年保护区扩大为29980公顷 我们对海南长臂猿的保护 主要是从建立保护区的开始 就一直在做海南长臂猿的保护工作
【解说】根据洪局长的介绍,我们才了解到,海南黑冠长臂猿在1999年中国起草的灵长类动物保护行动纲领中,被列为最濒危灵长类动物之首。而洪局长之后的一番话更是让我们对此次寻猿之行颇为担忧。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副局长 洪小江)从03年到现在将近10年 最近就是第一季度 我们做的调查 大概就是26只(长臂猿)
【解说】对于长臂猿的稀少,我们在出发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而现在见洪局长一再强调,想要拍摄到它们除了需要有好体力和坚强的意志外,还需要有上佳的运气。之前有不少研究人员和媒体都试图寻找和接近长臂猿,但很少有人成功。我们之前 的满腔热情骤然被浇灭了一半。
【解说】稍后,带着些许不安的心情,我们在洪局长的引荐下,见到了这次的丛林向导,有着长达28年霸王岭护林员工作经验的陈庆。我们在来之前就听过陈庆的大名,当地林业局的同事们在向我们介绍陈庆时总会告诉我们,他就是霸王岭的“土专家”,对海南长臂猿的了解更称得上是专家中的专家。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我是84年进入保护区的 当时的保护区是很简陋的 只有五、六个人,因为当时(海南归)广东省管,是有一个项目,监测长臂猿的一个科研项目。我就和广东省昆虫(研究)所的一个专家住在(山)里面,还有几个队员。当时就是(条件)很艰苦,我们是带着一种好奇的心理进入保护区。我当时听到长臂猿的叫声很兴奋,一冲下去,结果它不在那里。就慢慢摸索去看长臂猿,看到它很可爱,那个长臂猿。它们一家人不打不闹,很和睦,当时它看到我的时候它也在那里惊叫,也吓到它们,这个印象对我来说是比较深刻的。后来我就在保护区一直就这样干下来。
【解说】在完成霸王岭林业局的知识普及课程后,我们马不停蹄地跟随野生动植物保护国际组织的人员 一同进入霸王岭保护区周边的黎村进行探访 我们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有关长臂猿活动的线索
【解说】因为近几十年霸王岭保护区的封闭管理,凡是见过长臂猿的人都是些年长的老人。但是从我们寻访到的几个黎族老人的答复中 不禁让我们有些失望,不是没见过、 没听过,就是说曾经见过的老人早已过世。正当我们要带着失望离开黎村的时候,我们碰到了一对兄弟,从他们口中,我们得到了些许线索。
【同期】(大章村村民 吉前光)(先是公的叫 还是先是母的叫呢)公的叫啊 (公的怎么叫啊)母的叫公的才叫 一见它 它就飞来飞去 飞东飞西 找不到它咯 (你也听到叫了 母的怎么叫)我不懂 我不懂它怎么叫 母的它就 ..公的 … 飞来飞去 飞来飞去 很快的
(大章村村民 吉泽彬)(它都是什么时候叫)八点的时候 (早上)早上八点 下午就叫一次 就完啦 (下午也叫啊)(它们叫起来声音是什么样)(模仿一下咯)
【解说】之后的寻访工作似乎进展的更加顺利,遇见的村民大多都听到过长臂猿的叫声,这也让我们对之后两天的“寻猿”活动增添了许多信心。带着这份信心,我们结束了第一天的行程。
【黒场字幕】第二天 Day 2
【解说】第二天早上9点钟,我们一行五人连同我们的向导陈庆,向霸王岭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域进发。而我们今天要去的地点,就是曾经观察长臂猿的最佳位置,老点驻点。我们决定先到那里碰碰运气。
【解说】汽车大约行进了20分钟的山路,当盘山的公路就快把我们绕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老点管理站,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就需要徒步进行了。
【解说】虽然陈庆今年已有51岁,但他上山的步伐确是飞快,这可害苦了我和老林,因为是第一次进原始丛林,我们两个身上除了摄像器材和脚架外,身上的背包里还有满满的登山装备,没走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起来。万幸的是,陈庆每当路过一些特有物种的时候,总会停下来,为我们现场“教学”。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这种就 闻一下很有特点 尝一下 闻一下 什么味 鸡屎 是吧(对对对)鸡屎味 鸡屎木 这种都是兰花 这种事野茶 樟科的
【解说】我们行进在搭建好的木栈道上,虽然感觉走的有点累,但是总体说来道路还算平缓,并没有出现之前预想的山路。陈庆告诉我,这条路是后来为了方便观测长臂猿,才搭建的,之前这条路只有一条单人通行的人行便道。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当初没有这个栈道时候咱们是怎么上来的)以前就有一条人行便道 (人行便道是什么)就是挖了一条小路 跟着这条山脊 走半个多小时 就到我们以前 八几年的一个检测站里边
【解说】终于我们走到了老点驻点观测站,我们一行人,已经感觉筋疲力尽。只能在这里稍事休息后,再继续前行。这期间,我跟陈庆聊天时,他告诉我,他曾经在这里驻扎了八年。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当时我们驻扎在这里 最艰苦的环境 就是交通问题 生活问题 这两个问题 还有一个是寂寞 最艰难的就是有一次我自己去山上的时候 听到长臂猿在下边叫 就跑下去 没留意脚下 结果摔断了腿 自己一个人从山上 爬回来 爬到监测点这里 当时监测点只有三个人 两个人都上山了 都没人在家 我就留张纸条 拿拐杖 跳出去到公路上拦个木材车下去了
【解说】休息没多久,我们继续前行。之后的路程,终于让我们“心满意足”的初体验到了丛林的味道。没有木栈道,脚下踏着被厚厚落叶覆盖着的松软泥土,密不透风的茂密丛林,让我们不敢轻易放慢脚步。
【解说】在行进了一段之后,我们虽然还是没有寻觅到长臂猿的踪影。但却遇到了在雨林中最不想遇到的生物,山蚂蟥。看到成群结队的山蚂蟥向我们几个涌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感。
【同期】(记者 王淼) 这就是山蚂蟥 趴到你鞋上了 进去了(给它拔了) 进去了吗(进去了)
【解说】不知又走了多远,我们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据陈庆说,在这里有时可以听到长臂猿的叫声,运气好的话,也可以眺望到对面山上长臂猿的活动情况。我听到这些就马上兴奋的向前疾奔,陈庆一把把我拉了回来,这时我才注意到,脚下已经是万丈悬崖,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万劫不复了。
【同期】(中新社记者 王淼)我现在 所站的位置 就是一个当初 陈老师他们在巡山的时候 经常走的一个路线 他告诉我之前在这个地方经常会看到长臂猿 但是现在在我所站的位置呢 再往前一步 就已经是悬崖了 大家可以看一下
【解说】虽然差点跌入悬崖,但还是没有发现长臂猿的任何踪迹,这也让我们心中产生了一些焦急,期间我不停地询问陈庆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长臂猿的踪影,哪怕是它们的叫声,陈庆却一直闻而不答。正当我们的意志就要被消磨殆尽的时候,陈庆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要不我现在下去咯
【解说】我们收到其他护林员的消息,说在南叉河观测点周边发现了长臂猿的踪迹。于是,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向那里。
【解说】当我们到达南叉河观测点后,我们强烈要求直接上山去寻找长臂猿,但是无奈于天色已晚,对于我们这群毫无丛林经验的人来说,过于危险。于是,我们极其不情愿的留在南叉河观测点休息过夜,明天一早继续出发,再踏上寻猿之路。
【同期】(海南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护林员 陈庆)现在我们已经到达 南叉河监测站我们准备去山泉洗澡去
【解说】本以为洗澡这么轻松的事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结果,我们的摄像老林还是“中招”了。
王淼 林士杰
中国新闻社
2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