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3岁的王子平,是新邵县巨口铺镇程井坳村一组的一位普通农村妇女。在丈夫和两个儿子患精神病后,她不离不弃,二十余年如一日悉心照顾,用羸弱的双肩撑起了生活的重负,用高尚的爱保持了一个完整的家。日前,笔者在程井坳村采访时,了解了王子平用不同寻常的辛劳书写人生大爱的故事,被深深感动了。
“这个家不会倒”
王子平是一位坚强而苦命的女人。她是原新邵化工厂的一名工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响应国家号召,回乡务农。20岁那年,她和勤劳朴实的农家小伙李保元结婚。随着两男两女四个小孩的降生,这个普通的农家日子过得清贫而幸福。
然而,命运弄人。1989年,当时24岁的大儿子李志莫名其妙地频繁大哭和傻笑,家人慌忙将他送到邵阳精神病医院治疗。经医生诊断,他患的是精神分裂症。因经济困难,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花了几千元钱后,病情稍微好转就回家了。没想到,随后李志的病情一直没见好转,家人只好就让医生开药服用稳定病情。1993年,当时22岁的二儿子李信和哥哥一样,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从那之后到现在,两兄弟20多年一直没停药。灾难接踵而来。1996年,男主人李保元看到两个儿子的病毫无指望,成家立业化为泡影,家中一贫如洗,精神完全崩溃了,也患上了精神病。好在没服药的李保元目前还算基本稳定,有时能干一点简单的农活,只是从不开口说话。
“就算天塌了,这个家也不会倒!”擦干眼泪的王子平下决心好好撑起这个家——再苦再累,也不能让丈夫无依无靠,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家里有三个病人,日常开销和药费成了一大问题。王子平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积攒着每一分钱给父子买药治病。每年的“双抢”成了王子平的“心病”。她每天早起总是顾不上吃饭就一个人赶到地里忙活,村民干完一天的活儿回家多时了,她还独自在地里手提肩挑,连中午饭还没吃。有一年“双抢”,王子平打中稻忙到夜里10点多还没回家,已出嫁女儿回娘家来到田里找她。看见女儿,王子平一时心酸,抱着女儿痛哭起来。好在亲戚邻居忙完自家农活总来帮忙,每年的“双抢”才没有落下。
“我会永远陪伴爷仨”
曾经,不知有多少次,王子平外出时,总能听到别人在身后小声议论她。有人说,她家就只有三个精神病人,啥事都没依靠,真不容易。有人说,要是我,早就走了,借钱养家、借钱看病,整天伺候三个“疯子”,这日子谁能过下去啊?听到这些议论,她总是低着头紧走几步,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父子三人虽然不能干活,但喜欢看热闹。特别是一看到邻居们去赶集,他们总喜欢跟在后面。因担心他们走失或出其他意外,每到赶集的日子王子平总是格外紧张,哄着他们呆在家里。夏天,哪怕干农活回家再晚,身体再累,她也会烧上热水,让父子三人干干净净洗个澡。虽然不能和他们说心里话,但王子平还是尽量给父子说些开心的事。
很多街坊邻居见王子平多年如一日精心照顾全家,都赞叹地说:“换了别人,三个月也难做到。如果没有她,这个家早就散了。她真是太不容易了!”他们经常不约而同到她家里,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也有亲戚劝她:“你太难了,遇上好的男人,再走一家也好。”王子平却说:“谁敢保证一辈子没病没灾的呢,现在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不会离开这个家,我一走,这个家就散了,我会永远陪伴爷仨。”
“一切会好起来的”
程井坳村交通便利,经济富裕,村民大多住进了小洋楼。但王子平一家人仍住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土砖房里,家里没有冰箱洗衣机,甚至连电饭锅和风扇也没有,唯一的电器是一台别人送的旧电视机。尽管如此,她没有露出一丝羡慕的眼情。
常年的艰辛,使王子平眼角早就出现了缕缕皱纹,头顶出现了丝丝白发,记忆力还不断下降,并且患上了高血压头疼的毛病。但坚强的王子平没抱怨命运的不公。她说,我每年固定养四头猪,分两批出栏,家里有了主要收入来源。一有空,可以就上山采笋、挖药材,多少可换点油盐钱。再加之,近年来政府解决了父子三人的低保,邻居们多年来一直在帮衬,两个已出嫁的女儿也给予了力所能及的支持,如今日子好过多了。
近年来,特别让王子平欣慰的是,九年前她抱养了一个小孙子,如今读小学三年级了,非常乖巧能干。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小孙子能好好读书,将来能为家里分忧解难。她说:“一切会好起来的。”文字来源:红网
图为1月21日,湖南新邵,王子平给小孙孙缝补一件衣服,爱看热闹的两个儿子也凑了过来。潇湘之子 摄 图片来源:CFP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