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北京市昌平区，朱灿站在自己的花车上摆姿势让记者拍照。
“大哥，您拍这只天鹅吧，我这只天鹅，全北京总共就两只。”
面对拍照的要求，朱灿指指堆在库房角落里被拆散存放的天鹅造型花车，向记者“毛遂自荐”。这是多年来置办的众多道具中，他最引以为傲的一件。
这间接近200平米的库房位于北京北郊昌平区一个村子里，朱灿以每月3000块钱的价格把它租下来，存放自己的全部家当。每次进库房取道具，朱灿需要将身体整个调动起来，才能推开沉重的铁门。库房的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人一走过，灰尘就会漂浮起来，在门缝射进来的光束照射下，就像舞台上释放的烟雾。
朱灿的工作也与各式各样的舞台有关。今年29岁的他，在北京从事传统手艺的经纪工作。生日派对，礼仪庆典，企业年会等等场合，都有他的身影。经过几年的积累，朱灿手里有杂耍、武术、戏曲、吹糖人等艺人的资源，还有花车等道具可供租赁，同时，他与广告公司、策划公司以及活动公司保持紧密联系，当客户有传统手艺表演的需求，朱灿就会联系艺人，前去演出。
“我就是倒江湖的”，朱灿自我调侃道。
在安徽大别山区长大的朱灿上初中时就在班上卖圆珠笔，后来外出打工，也不忘兼职“倒卖”。2010年，在北京摆地摊的时候，他学会了做棉花糖，还认识了吹糖人的手艺人，并拜其为师。学了一段时间，觉得作为原材料的糖太热，很容易受伤，便萌生退意。这时，朱灿“倒卖”的特长被再次发挥：在以手艺人的身份接活儿的过程中，他接触到一个演出公司，后者让他多找些手艺人来演出。从此，朱灿干脆自己不再表演，从手艺人转变为经纪人。
为了得到一手资源，朱灿遇到传统艺人，就会攀谈几句，留下对方微信，并介绍自己。“有机会一起合作”是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更多的时候，他在各种微信群里，与艺人和客户保持密切联络。为了扩大业务，朱灿还在淘宝上注册了一个店铺，这也是为他带来一些客户。
2017年9月，朱灿接了个为高端小区的商品房销售营造氛围的业务。这个位于北京东四环内的高档小区，房价每平方米20万元。朱灿的任务就是召集昆曲、古筝、书法以及茶艺等艺人，在小区内表演，与前来看房的顾客互动。
朱灿说自己的“对象”是北京人，她的母亲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希望尽快把购买设备的欠账还上，早点成个家。站在小区里建造的人工池塘边，朱灿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想回大别山啊”。中新社记者 刘关关 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