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夜市:警方与商贩演猫鼠游戏 执法与护弱平衡

　　在台湾一些不成型的夜市场，摊贩和警察之间存在一种默契：你来我走，你走我来，互相尊重，相安无事。我们姑且将之比喻为迪士尼那两个著名的动画人物：汤姆和杰瑞。或许，我们在动画片中，每每看到弱势的杰瑞逃出生天甚至耍花招捉弄汤姆时，都忍不住会松了一口气为它拍手叫好，但却忘记了在现实中，汤姆代表的符号是：秩序和规则。

　　现状：摊贩与警察演猫鼠游戏

　　西门町，地处台北繁华地段，也是早期台北居民群聚的地方。

　　“在规划中，那是一条电影街，因为地处西门捷运站口，交通便利，游客众多，加上这两年电影业复苏，许多年轻人都爱扎堆往那儿去。”台北市文化局研究员林絮霏告诉导报记者，在西门町电影街路段，摊贩都是不合法的。

　　但一到晚上，卖小吃、廉价衣物、饰品的小摊贩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导报记者注意到，当警察出现时，小贩们会互相通知，并飞快地收拾货品四处躲藏，遇到一些避让不及的摊贩，警察也会站在旁边看他们收拾物品。

　　现场的景象很像《猫和老鼠》里的情景：杰瑞负责逃跑，汤姆负责抓捕，但汤姆永远吃不到杰瑞，杰瑞也总是小心而机敏地活着。

　　“我们知道，警察有他的职责所在，他们必须维护道路的畅通，必须取缔那些占道经营；而那些小摊贩大多是城市里的弱势族群，摆摊也是为了生存，警察一来，他们作鸟兽散了。”林絮霏说，作为市民，大家也希望这些摊贩有个地方可以合法地摆摊经营，而不是放任他们到处占道。

　　所以，执法与保护弱势，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

　　规则：细致规定助平衡管理

　　而作为台北摊贩管理的主要窗口，台北市场处刘科长眼中，摊贩和警察的平衡点的基础就是《台北市摊贩管理治置条例》。“这里面非常详细地列项规定了，台北哪里可以摆摊，甚至是营业时间都有很具体的规定。”刘科长说，台北摊贩的管理经验也是长期从市场中取经，不断摸索而成。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基本上台北重要的交通道路，都是不允许设置摊贩点。而摊贩管理，还会和在地的最基层管理机构结合。

　　按照台北的规定，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民众，在已有市场内摆摊设点，都必须申请摊贩营业执照。目前，台北市场处核发的各类摊贩证照共计4200多家。而营业执照每三年核发一次，其间摊贩若有重大违规行为，台北市场处随时可以取消其资格。刘科长举例，诸如把摊位租给别人，或不是本人在营业，都属于重大违规行为。而刘科长坦言，因为台湾合法摊贩大多设在开放空间中，其经营情况还需要受警察单位、卫生单位管辖。另外，对于新申请的摊贩，台北市场处除了派人亲自去现场勘查外，更会请当地里长协助了解，是否符合规定，是否可以准予经营。

　　当然，刘科长也承认，在合法摊贩之外，还有很多个体流动摊贩。“这些就是警察单位管辖的范围。”刘科长指出，台北自由经济的概念比较明显，警察局在他们管理流动摊贩的过程中有他们自己的“采样”做法。

　　模式：柔性劝导为主

　　其实，西门町的摊贩与警察的游戏，同样经常出现在台湾其他人潮汹涌的地方。

　　对于警察单位来说，和摊贩打交道，考验智慧，更考验应变能力。台北警察局童宝贤介绍，很多获得台北市场处核发证照的摊贩，一般都会比较守规矩，他们会在规定的地方，按照规定的时间开展经营活动。最大的考验，就是各大市场高峰期前后，很多流动性的摊贩，会如潮水般涌进涌出。

　　周末、节假日，都是流动摊贩最活跃的时候。而这些日子，本来就是交通压力点所在。那么，对警察单位来说，如何平衡摊贩和交通是最大的挑战。首先，交通动线的规划与设计，要求让市场尽可能减少拥堵，保持人流最短时间内畅通。在台湾都会闹区，繁忙的十字路口，人行线往往都有直通对角的“捷径”，行人斜线穿越的场面，让很多外地游客，都会不免感慨设计者的智慧。尤其在各大夜市入口，以行人为主的设计，强调流动的街道设计哲学，让不识路的游客，也可以放心“闲晃”。

　　其次，面对占道经营的摊贩，警察拥有行政管理以及开罚权力。按照台北的做法，遇到不合规定的摊贩，首先以柔性劝导为主，实在不行才开罚。而罚款也仅是象征性的1200元至2400元新台币。

　　童宝贤说，台湾是一个比较理性的社会，警察执法相对也温和，比较少遇到暴力抗法的情况。而警察开罚其实也只是针对“惯犯”，而且严重影响交通的情况才会没收货架。而在他记忆中，台北还没有出现暴力抗法的案例。(海峡导报记者 林靖东 张燕娟 实习生 尹妩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