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高洪波静静地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此时距比赛开始,还有不足五分钟。看到高洪波,现场球迷给予热烈掌声。
默默地站在替补席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诸多摄影记者将他围住,相机快门的声音连成一片。这场比赛对于高洪波意味着告别。没有人公开承认,一切尽在不言中。
比赛开始,替补席上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只有高洪波依旧站在座位前面。以往的比赛,他也一直都站着指挥,他是替补席上唯一站着的人。
开场9分钟,赵鹏的头球攻破了牙买加队球门。球场上的队员很兴奋,替补席上的高洪波静若止水。没有庆祝,甚至没有笑容,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衬衫和皮鞋。比赛进行到20多分钟后,雨稍微小了一些,球员跑到替补席一侧时,高洪波也会走到场边喊上几句。他叮嘱队员们注意保持阵型,叮嘱队员们注意互相多接应。喊声很大,坐在球场的看台上都能听见。
上半场结束,中国队1比0领先,高洪波低着头走向休息室。他的一举一动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好像是一个固有的程序,两年零三个月,始终不变。
中国队在下半场比赛开始前换了四名队员,高洪波希望用这样的轮换方式让更多人获得比赛机会。整个90分钟,高洪波都一直站着指挥。终场哨声想起的那一刻,高洪波依旧平静,他没有等着队员下场同他握手,而是一个人走回休息室。走到球迷看台时,他向球迷挥手致意。整场比赛,只有这一刻多了一丝告别的味道。
合肥的球迷打出了“高洪波,谢谢你”的标语,只可惜高洪波说自己“视力不好,没有看到”。
混合采访区,高洪波混在队员的人群中从众多记者身边走过。他登上大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球迷。滞留在国足大巴前的几百名球迷齐声高喊:“高洪波,别离开!”一遍又一遍,直到国家队的大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特派记者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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