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普陀区梅陇中学的校门，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一片小小的足球场，58位身穿红球衣的小姑娘正挥汗如雨练足球。
中国女足首次无缘世界杯和奥运会，“铿锵玫瑰”在凋零，踢球的女孩凤毛麟角。上海居然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这是张祥夫妇18年坚守女足小球场，留给中国女足的希望。
女儿生下来送回老家
1993年，张祥夫妻从上海体育学院毕业。妻子钱惠原本是河南女足队员，离开大学后，执着的她在金沙江路小学做起了基层女足教练。张祥则留在了体院任教。
刚开始，女足环境不错，孩子一多，钱惠觉得很吃力。于是，张祥和体院领导商量，把一周的课程压缩在两天内完成。其他时间，他去给妻子当助手。
“这帮踢球的小女孩总要长大，到了初中、高中怎么办？”当时的钱惠，时常想这个问题。后来，她说服了丈夫，放弃了大学的优厚待遇，在普陀区的梅陇中学和曹杨二中搞起了中学生女子足球队。这样，钱惠带的小球员，就有了“继续教育”的可能。
18年了，每天早起晚睡，张祥夫妇就扑在了弟子身上。女儿已经初三，夫妻俩今年才第一次带她出门旅游。“亏欠女儿的太多。”钱惠回忆，当初把女儿生下来，就送回了安徽老家。“孩子两岁那年春节，我和老公回家看她。因为要回上海带队，只能待三四天。临走时，孩子在哭，我依依不舍。张祥只好一把拉开我。结果，我从楼梯上重重滚了下来。”含着眼泪，夫妻俩踏上了回沪的火车。
招队员忙了10个月
现如今，中国女足不景气。招女孩踢足球难于上青天。
看着今年刚刚招到的16个小学一年级女足队员，张祥感慨万分。“这些孩子，钱惠跑了10个月，走遍了普陀区所有幼儿园，才招来的。”
每年9月开学后，夫妻俩就开始了第二年的招生计划。因为下午要带队训练，早上，钱惠就到普陀区的各个幼儿园，找苗子，给父母发问卷。被拒之门外的事情，经常发生。很多家长都不理解，“女足都踢成这样了，就别来害我们家孩子了。”电话里，听到家长说这样的话，钱惠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可为了基层女足的发展，她必须忍下去，继续做说服工作。“我们和家长约法三章，如果孩子学习成绩下降，马上就停训。”
多年来，夫妻俩带的女足，都是寄宿制。下午训练完，他俩还要带着孩子吃饭，写作业，直到晚上11点才回家。第二天早上6点，又到宿舍接孩子上学。今年，学校在梅陇中学旁，给孩子们借了一个废弃的幼儿园当宿舍。夜幕降临，幼儿园的食堂和仓库，被改造成自修室。书声朗朗，夫妻俩还专门请了一个老师，给女孩们辅导。
教师节弟子送上祝福
经过多年的努力，普陀区中小学女足队已经小有名气。一次，江苏女足青年队到上海来，专门和她们打了一场友谊赛。结果，一帮“业余选手”硬是把“专业队”拉下马。后来，江苏女足专门组织教练员来向张祥钱惠“取经”。
今年9月10日，钱惠昔日的5个弟子，正代表上海队在河北比赛。晚上，她们凑在一起打来电话，送上教师节的祝福。钱惠的眼睛湿润了，这一刻，她觉得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
尤佳、孙凌、季婷……到目前为止，张祥夫妻俩的弟子中，有“国字号”头衔的，不下20个。在东方绿舟，上海女足几支队伍中，几乎一半都是他俩的学生。
“孩子们训练很苦，比赛拿了奖金，就回来给小师妹们买东西。”弟子们懂得感恩是夫妻俩最大的欣慰。 记者 钟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