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赋予了这个人物生动的一面
广州日报:原著中潘金莲是个荡妇,而在新《水浒》里,导演把这个角色设定成一个很有追求的寂寞少妇。你认为潘金莲应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甘婷婷:我觉得她是个骨子里很硬的人,勇于追求爱情,改变自己的人生。她身上有很多面,纯情、泼辣、风情万种、胆小……这些特质具有阶段性变化:在张大户家当丫鬟时,她是个天真少女;被陷害嫁给武大郎后,她变成认命的女人;碰到叔叔武松时,英雄的魅力让她情窦初开,她自我感觉很幸福,很有安全感;但武大决定给武二说亲,潘金莲美梦破灭了,她想试探叔叔对她有没有感觉,但却遭到叔叔的羞辱;碰到西门庆,让她情欲得到满足;王婆、西门庆教唆她毒杀武大,她本来很犹豫,但武大一句“贱人”激起了她内心的愤怒……在我看来,新版《水浒》赋予了这个人物生动的一面。
广州日报:以往各种版本的潘金莲,表现方式大多是“风骚”,虽然新版里导演设定成了“清纯型的良家妇女”,但风骚依然是需要表现的。对此,你有没有设计什么特殊的表演方式?
甘婷婷:主要是眼神,肢体语言方面就是走路的姿势,强调出她的骚。另外还有一些道具,比如手绢的运用。我们还拍了一些床戏,后来剪掉了,还有通过洗澡戏来展示她妩媚的一面。
广州日报:现在有评论说这一版的潘金莲被刻画得过于纯洁,你对这一说法怎么看呢?
甘婷婷:观众不要只看潘金莲戏的前半段或仅凭剧照就得出“纯洁”的结论。可能因为那些戏里我们采用的是裸妆,并不妖艳。谁也不能说潘金莲生来就是个荡妇,她有个变化过程。她只能说是表面纯洁,在勾引武松的时候就眼神里就表露出欲望;谋杀亲夫的时候眼神里是狠毒的。等把潘金莲的戏份全部看完之后,我想没人会说她纯洁了。
我的版本中不存在别人的影子
广州日报:激情戏不可避免,你在拍摄之前跟杜淳有没有过特别的交流,比如在火候尺度的把握上?
甘婷婷: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我们在激情戏开始之前总是有大量讨论。但无论怎么设计动作,都顶不过真实和自然两点。尴尬是肯定有的,但这个戏需要我们完成这些镜头,我们就得抱着把戏演好的心态来完成。
广州日报:网友对这一版本的潘金莲的指责,还包括你的两场洗澡戏,有人说那是在用牛奶洗澡,并认为这是电视剧中的一大硬伤,“武大郎哪里有钱让老婆用牛奶洗澡?”在拍这组戏的时候,剧组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甘婷婷:主要是考虑拍摄难度——要是潘金莲用清水洗澡的话,清水是透明的,很容易穿帮。剧组经过商量决定让潘金莲用米汤洗澡,米汤带点颜色。不过米汤也是乳白色的,可能会让观众误以为是牛奶。
广州日报:当年王思懿版本的潘金莲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那个版本的潘金莲同样显得不特别“风骚”。你是否会借鉴当年王思懿的表演方式?
甘婷婷:小时候就看了,但那时年纪小,印象不深。现在为了学习,对比我自己的版本,也想吸取旧版的经验教训,就重新拿出来看。我不会担心观众有什么抄袭、借用之类的评价,因为我是80后,我和王思懿在表演上的想法是有差别的,我相信我的版本中并不存在别人的影子。
广州日报:你自己最满意哪场戏?
甘婷婷:潘金莲醉酒戏英雄。那场戏很长,分上下两场。上半场讲潘金莲在家做好酒菜,等叔叔回来,下半场她喝得微醉了,借酒调戏武松。拍的时候我一口酒都没喝,但我觉得自己把潘金莲骨子里的东西都展现出来了。从表演上说,我演得淋漓尽致,很爽。
知多D
西门庆潘金莲
“爱情”进化史
潘金莲的成名缘于《水浒传》和《金瓶梅》的描写。近年的不少影视作品也频频以潘金莲为主角。对于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也渐渐从一开始的“奸情”变成了“真情”。
《水浒传》原著里,他们是奸夫淫妇
说起潘金莲,立马让人联想到“漂亮、风骚、性感、妖冶、狠毒”等形容词,原著中称她“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西门庆一见面“先自酥了半边”。原著里他们背着武大郎偷欢。
老版电视剧《水浒传》,两人感情很含蓄
1996年在电视剧《水浒传》中扮演潘金莲的王思懿一炮走红。王思懿用自己的理解,为观众塑造了一个善恶交织、毁誉参半的潘金莲。该剧里,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故事没有被刻意放大,而是写得很含蓄内敛,他们的故事虽然大体按照小说中的场景进行,但其中的批判意味已大大减弱。
电视剧《水浒无间道》,潘金莲外表开放内心贞洁
《水浒无间道》是一部现代警匪剧,时空交错地让《水浒传》的角色来到现代,包括张智霖饰演的武松、王喜饰演的林冲及黎姿饰演的潘金莲。剧中的潘金莲不完全是个坏女人,她的外表很开放,但内心却很贞洁。
2011版《水浒传》
新《水浒》中,潘金莲完全是琼瑶纯情小说的女主角。一开始潘金莲是武大郎的贤内助,一心守妇道,王婆多次来敲门都没理,见到高大威猛的武松后像一个思春少女般动了春心。特别是遇到西门庆的那一场戏,楼上楼下两个人深情对望,一见倾心,这时导演也很配合地找了一段相当琼瑶式的浪漫背景音乐,那光景仿佛是郎才女貌的两人相见恨晚。记者 莫斯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