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阿姨的要求有多高?据说,她从不允许演员改台词,又据说,她对演员每个动作乃至神情都有详细的描述,导演都不敢随意发挥。只要是跟琼瑶合作过的演员或导演,无不称赞她对工作的敬业和对完美的执着。在翻拍新《还珠格格》时,73岁高龄的琼瑶,即便待在台湾家中,从未踏入剧组,也能让千里之外的剧组300多位工作人员,吃不安睡不好,担心一个不小心,拍好的戏又要重拍。
1 亲自选角电话遥控
琼瑶博客:“那时,我手上已经有十几个紫薇的试镜碟片,有好几个我都觉得不错。但是,海陆试紫薇的碟片到我手中时,她那盈盈大眼,笑起来温婉柔情,含泪时楚楚可怜,自有一种动人心处。她立刻把其他的竞争者都打败了!”
琼瑶两年前就决定重拍《还珠格格》,由于年事已高,又离不开身患慢性病的老公平鑫涛,唯有采取远程遥控的方式监督剧组拍摄。不过这不表示她降低标准,愿意放手将控制权给予他人。就算是出品方湖南电视台台长欧阳常林在出差新疆时,一眼相中出演香妃的麦迪娜,也要经过琼瑶同意才能够获得角色。
除了选角之外,琼瑶还会随时致电剧组上下,有一次她半夜梦到有粉丝找她要片花,于是醒来立即致电媳妇何琇琼,要她放下手头工作先剪出片花来。邱心志还爆料,琼瑶会打给“小燕子”李晟,提醒她表演时不能对皇上太凶,要收敛一点;会打给“紫薇”海陆,叫她对尔康的感情多一点……总之大到宣传方式小到表演技巧,琼瑶随时都会一通电话下达指令。
2 透过导演间接施压
琼瑶博客:“我坚持在拍戏以前,就要让演员进组‘受训’。剧组请了老师,教这些现代的孩子如何演清装戏。不只教清代规矩,也教表演方式和对白,还要训练他们骑马。”
所有演员都是琼瑶最后拍板,除了她本人之外,谁都没办法决定演员的去留,所以演员口中一个月的“试用期”,其实是琼瑶透过导演间接施压的“指示”。扮演金锁的孙耀琦说:“刚进剧组时,导演就跟我们说,如果头一个月表现不好,可能会被刷掉,由别的备选演员接替。所以一开始很小心,生怕变成那个被换掉的人。”
除了表演模式要通过琼瑶认可,连演员身形也随着她的口味调整。邱心志接戏时体重70公斤,结果被告知不够气魄,得增肥。于是正式开拍时他胖了7公斤,以为可以达标,没想到开拍不久琼瑶又透过导演反馈意见,认为他在画面上稍胖了些,要求他减肥。邱心志承认原因是来自于对前任张铁林的印象,“其实我觉得刻板印象人人皆有,铁林老师的形象还是留在他们(导演跟琼瑶)的脑海里,他们心里也有包袱。我个人认为,体重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3 剧照视频每天过目
琼瑶博客:“新版《还珠》,从开拍至今,几乎每场初剪完,就立刻拷贝碟片快递给我。每次收到碟片,是我们全家最快乐的事,我们会很专注地一次次重复看。”
光是随时致电导演和媳妇何琇琼还不够,看剧照成了最好最快的方式。琼瑶除了不允许演员更改台词,还会在台词后面写上表演时要呈现的感觉及心理状态。这些细致的描写被演员们统称为“小三角”,因为琼瑶会用三角形的标注。这些“小三角”会具体到动作以及细分的镜头画面。比方皇上的“小三角”就写着:迈着齐整的步伐往前迈进,朝向皇后的寝宫走去;大声咆哮;或者是带着感动的泪水飞奔而去等等。为了验证演员是否完成这些“小三角”,琼瑶安排了摄影师每天拍摄大量剧照,当天挑选好打包给她。新《还珠》拍摄的9个月里,她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前一天拍的剧照,以检查演员的表现有无瑕疵。还有,只要每拍好一个场景,导演都会立即剪出一小段视频,让琼瑶先过目。邱心志说,“她看过之后觉得跟想象中的差不多,满意了就行了。我们每天都是在做探索的工作,比较忐忑。”
4 不满意立即重拍
琼瑶博客:“当我对一些戏还有挑剔的时候,琇琼叹了口气说:‘不能再要求他们了,已经中暑的中暑,热感冒的热感冒,个个吊完点滴再继续拍戏!’我听了,实在很心痛!”
但有时候,琼瑶写的“小三角”不一定能达到。比方皇阿玛和皇后的一场戏,收尾是两人大吵不欢而散。但由于邱心志和邓萃雯之间的情绪没酝酿到,出来的结果是有火药味但并没有吵起来。现场导演觉得情绪流畅,就通过了。但剪成视频给琼瑶看时,她却有不同的想法。邱心志说:“如果琼瑶阿姨不满意,一通电话来就要重拍。大家可能会觉得好不容易把剧拍了,又要重来?但这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他要干的活,你只有配合。”
对于有经验的老戏骨,琼瑶信任度高些干涉也少些,但没经验的新演员就个个都提心吊胆。打戏较多的“柳青”王今铎最怕重拍,因为他的镜头多数是在巷道、屋檐或人多的场合,如果重拍,往往耽误至少两天时间,而且需要大量临时演员。而且在他看来,很多重拍其实变化都不大,有时可能只是因为一个演员的情绪或是修改对白。最郁闷的是,琼瑶边拍还边修改剧本,有时一场已经拍好了,但她心中的画面又有变动,那决定权还是在她手里。
5 道具都要照足要求
琼瑶博客:“在写这部戏时,我尽量找寻参考的资料,例如乾隆的西洋乐队、巧克力流行时间、蹴鞠的流行和查禁、踏歌起源、腰鼓的历史、烤火节、盂兰盆会……因为牵连的资料太多,可能也有失误。”
“小三角”里还有对道具的要求。邱心志记得有一场皇上出宫的戏,原本琼瑶描写的是小燕子和五阿哥、班杰明在修屋顶,皇上在衙门的客厅里吃饭。琼瑶在“小三角”里清晰写明桌子必须是圆形的,因为她认为皇帝坐在方形桌子不合礼仪,而且皇上要在屋内吃饭。结果正式开拍时,因为衙门是临时搭建的,小燕子五阿哥在上面吊威也,邱心志在屋内吃饭,导演担心屋顶的结构不够结实,不安全,于是把皇上转移到较为安全的走廊。当天现场条件所限,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没找到圆形的桌子,于是找来方形的代替。结果这场戏让琼瑶很不高兴,要求重拍。可是道具景已经撤掉了,又牵扯到吊威也等十几个工作人员,导演不忍心花大本钱重拍,于是立即剪出整段的片子给琼瑶看,希望她能够降低标准通过。还好追求完美主义的琼瑶觉得除了两个小瑕疵外,没有别的大问题,也就忽略了自己的“小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