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 让我懂得何为悲伤
信:你怎么看《梦想照进现实》等文艺片与《杜拉拉升职记》在票房上的巨大差异呢? 徐:我拍过三部文艺片,我知道它们和《亲密敌人》、《杜拉拉升职记》有什么区别。那三部电影,我根本就不会找人来看,就是你们爱喜欢不喜欢,你们可以觉得这事儿没发生过,但是我挺高兴的,我只娱乐我自己。但是到“杜拉拉”的时候,我希望我拍一个我高兴别人也高兴的电影。
信:接下来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徐:我还是倾向于让我自己高兴也让大家高兴的。我生活中有几个很重要的转变,一个是做杂志。那三年我基本没拍什么电影,我变成了一个纯观众的角色在看电影,我那三年看的电影越来越偏娱乐,因为我不想睡觉前看很沉闷、让心情很郁闷的片子。所以我后来再做电影的时候,我就选择那种既娱乐自己又娱乐大家的片子。
信:还有其他的原因使你做出这种改变吗?
徐:有一件我现在都很不愿意想起的事,我一直在规避那个画面,就是我奶奶去世的时候。当时她从焚烧炉里被送出来,我才知道什么叫难过,什么叫悲伤。那个事在我脑子里不会没有,我要躲开这个东西,我就要多去想点开心的事。所以在做电影的时候,我就转变了,我不再觉得大团圆结局是肤浅的,我觉得大团圆结局就是能给人带来温暖的东西,能温暖一会儿是一会儿。
信:“杜拉拉”票房过亿后,压力会不会更大?
徐:当然,人都会希望自己越来越好,这是本能的一种希望,但是我一直在克制那种心情。人总是想进步,但是什么让人进步?根本就不是顺利或者成功,反而是失败特别容易让人进步,而且我觉得所有的成败都只是一时的东西。我长到30多岁,如果当年我顺利考到美术学院我今天就不会做导演了,也不会走上演员这条路;如果我顺利地跟哪个男朋友结婚了,可能我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我对现在的我自己还挺满意的,所以我觉得那些成功失败都是特别一时的事情。
我不自大 所以不会写回忆录
信:事业如此成功之后,你还会有想改变的吗?
徐:我从来不对我改变不了的事情着急,既然改变不了,那着什么急啊?着急也没用。这是一种建立在很悲观基础上的很乐观。
信:可是有时一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去想就能真的不去想的。
徐:我特别相信人的自我暗示能力,每个人都在被暗示。比如我在十年前,在电影学院查血被误以为是O型血,我有时候会看报纸上说O型血怎样怎样,然后觉得说得挺对的。那十年我一直是按O型血来塑造我自己的。可是后来生病验血,我发现我原来是B型血,然后我就会去看B型血怎样怎样,觉得也挺对的。所以我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是被你身边的人和环境所暗示的。
信:你写书、出书,会考虑写自传吗?
徐:我没有自大到现在就要给自己写回忆录,倒是我小时候会写一些日记什么的,高二高三写过两年,很厚的一本,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懒得写了。信报记者 唐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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