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鸡奖变成笑话、金像奖仍在紧守“香港”底线之时,金马奖就已经是华语电影当仁不让的最高奖了。《让子弹飞》《钢的琴》《到阜阳六百里》《最爱》《金城小子》《倭寇的踪迹》得到肯定,是金马奖公正和专业的证明,更是金马奖从昔日的政府奖演变为今天华语电影最具影响力和公信力的专业奖的证明。
面对台湾本土电影大热门《赛德克·巴莱》,台湾人掺杂了难以理解的压力,比如尚未开拍便被定义为“史诗”,政府出面、保驾护航。这跟提前抢占道德制高点,并无两样。而大投资、高预算,导演个人的苦难史,现在全部成为了同情的资本。
但从结果来看,年度金马奖最大的赢家并非背负了太多话题的《赛德克·巴莱》,而是获得了导演、女主、男主三大奖的《桃姐》。从这层意义上说,这是金马奖公正和专业的证明。如果说《赛德克·巴莱》和《让子弹飞》都裹挟着电影之外的话题和情绪而不够纯粹的话,那么《桃姐》或《钢的琴》,才是真正的纯粹电影的代表。
《桃姐》对底层平民生活的现实主义关注,是中国电影这个西方造物的不同流派技法中最“武学正宗”的一支。许鞍华这位让人尊敬又亲切的电影人,几十年如一日认真拍电影,虽历诸多坎坷,但她对电影的挚爱与坚持,对当代中国民生的一贯关注,无论得到我们多少次掌声和欢呼都是应该的。
相反,刘德华的登顶让人意外。也许,刘德华并不见得比葛优和王千源好,但是最不济来说,这一次评委没有选择彭于晏,实在万幸。最佳男女配角和最佳新人并不意外,《赛德克·巴莱》的徐诣帆入围了男配和新人两项,必然会取一项。
当九把刀失去了最佳新导演,最佳新演员必然就是他的电影形象化身———柯震东。最佳女配角给了唐群,一个恰如其分的选择,她完美地化身为在外务工的中年妇女,不服气的只要看下《到阜阳六百里》,他们便会明白评委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剧本选择上,去年捧了《碧罗雪山》,金马今年继续青睐小片,《到阜阳六百里》的成功确实让人看到了某种希望。不依赖大投资,不借助于大牌的导演和演员,只要有一个踏实的好剧本,它就能成功。
在华语电影总体形势低迷、内港合拍主流商业片品质持续下滑、两岸四地惊喜小制作始终有所出产的大环境下,今年金马奖和近些年的金马奖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提供了一份年度优质电影的花名册,评奖结果相对公正又不乏一点台湾同胞的敝帚自珍。但无论如何,汇集两岸四地年度佳作的行为本身,还是在让所有依然热爱我们母语电影的观众,保有对华语电影的一份爱与希望。
本报记者韦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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