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透露,公会会收取20%的中介费,用来支付群头的工资。比如一位群演拍一天拿到手里是40元,但剧组报账会是50元,10元是给公会的。“不过像吉世光这种大特约,完全可以凭自己能力找到戏拍,所以就不用通过公会,直接与剧组算报酬。”
结算 每天签单,半月领钱
公会制度让李家觉得在横店发展更有保障。“在北京,有的戏一杀青就找不到人,群众演员拿不到钱很正常,但在横店不会,哪怕你演得不好,中途掉链子了,也会从公会拿到钱,只是可能以后没剧组再用你了。”据李家介绍,群众演员的工资一个月结两次,每月5号和20号。报到时,公会会给每个人发工资条,上面有名字、年龄、日期、工作时长、超时多久等几项。群众演员当天收工后,由群头填写工资条并找副导演或者制片主任签字,到了日子后凭工资条到公会领钱。
“群众演员是凭条对,特约演员是打卡,登记时要提供一张建行卡卡号。”已是特约演员的李家,上了戏就自己记账,公会跟剧组核实后会定期把钱打入他的账户。
群头 村干部兼任有责任心
在群众演员的生存链条中,群头的作用至关重要,按照李家的说法,如果和群头关系好,就能多接到戏,甚至还能通过群头和副导演套上近乎,寻找机会。“在北京,大群头一般会和剧组谈一个打包价,负责所有群演的招募工作。然后他再把任务分包给各个小群头,每个群头吃的差价不同,群演拿到手里的钱就不同。但在横店,不同景区由不同的群头负责,全部由公会指定,吃差价就吃不出来。他们每月领固定工资,大概两三千左右。”
对横店群头的说法,曾毓琳也予以证实:“在横店一二百人的戏都是小场面,几千人的群戏常有,领队(群头)就负责通知和管理群众演员。他们是集团的管理人员,竞聘上岗,每年接受演员、剧组和公会的考评。现在公会越来越倾向于由附近村庄的村支部书记或者村委会主任来担任领队,这些人做领队,责任心比较强,做得不好,就会影响他们在村民中的威望。”
晋升 肯吃苦,会处关系
“在横店,只要你肯吃苦,即使做最底层的群演,一个月也能挣到1500。”除了《少林猛虎》,李家最近还接到了其他剧组副导的电话。由于生活成本低、戏集中,再加上女友也当上了特约演员,李家决定在横店长期待下去。
尽管不认可潜规则这条“捷径”,但李家承认在这个圈里混一定要会处关系。“像吉世光的社会关系,就特别牛。横店有一批固定的导演,吉世光和他们处得都不错,有新剧组挑人,导演们就会推荐。横店最缺像吉世光这个年龄段的演员了。”
已经脱离群演的李家,目标是做一名角色演员。不久前李家参演了黄觉主演的年代戏《天良》,他在里面出演女主演家的赶车伙计“柱子”,共演了90场,这是李家出道以来第一次接这么多戏。“有九集呢,终于能上主要演员表了。我认为如果你入门是群众演员还想长期干下去的话,一定要向特约演员和跟组演员发展,实在不行往场务发展,场务做好了就是现场制片。或者往副导演方向发展,先给副导演打杂,然后做助理,这样才会慢慢改变自己的境遇和命运。”
■ 横店群众演员价目表
普通演员:40元每天,工作8小时。超时后一小时加5元,超过12点一小时加10元。
群特儿:无台词,80至90元每天,工作12小时。超时后一小时加10元。
剃头、抬棺材、淋雨、披麻戴孝都要加钱,从10元到30元不等。演死人剧组要包红包,1元到10元不等。
特约演员
小特:无台词或者有几句短台词,150元起每天,工作12小时。
大特:每天500至800元不等,有大段台词,普通话和形象要好。工作时长根据戏份定。
跟组演员:跟一部戏2000元左右,剧组统一解决食宿问题,要保证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