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宏拍情欲戏抱怨王全安有私心:张雨绮露太少了
王全安执导的电影《白鹿原》即将上映,段奕宏饰演的黑娃,称得上是影片中性格最具张力、命运最为波折的角色。北京首映礼后,段奕宏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丝毫不掩饰对这个角色的狂爱。在他看来,《白鹿原》中他非黑娃不演,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相似点。在谈到与张雨绮的情欲戏时也爆料不断,并笑言当时没觉得,现在才意识到王全安对张雨绮是有保护意识的,“我露的太多,她露的太少了。”
谈角色
原著小说呈现人性脉象
最爱黑娃顽强的生命力
在《白鹿原》宣传期间,段奕宏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与黑娃一波三折的缘分。5年前收到王全安让他出演黑娃的邀约,他诚惶诚恐不敢接受;5年后王全安再次找到他,让他出演白孝文或鹿兆鹏,他却咬着牙担着错过的风险说,非黑娃不演。可见这本小说、这个角色令他如此着迷。
记者:你个人如何看待原著小说?
段奕宏:这部小说我在大学期间就看过,看过之后很激动,那种激动的东西说不清楚,是一种力量。它并非只是描写一个农村,更多是从中国的乡村一隅,呈现出整个社会生活和人的生存状态,或者是生命的一种起伏变换的脉象。陈忠实老师写这本小说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他用自己的心灵在体验生命的伟大和龌龊、崇高和卑微。
记者:你怎么看待黑娃这个角色?
段奕宏:黑娃有很独特的气质。我认为他身上有一种野兽之美,顽强的生命力,这是一种自然属性。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生活规律,不想活在白嘉轩的掌控之下,不想跟他父亲鹿三一样的活。
记者:挑战这个角色有什么困难吗?
段奕宏:角色个性化的东西是我最终的追求,但是我不能让语言成为我的障碍,所以只能下工夫。练语言时我把陕西话老师都快烦透了,见着我就躲。还有片中割麦子的段落,虽然没有用很长的篇幅去表现我割麦子,但还是要提炼一个精准的细节。我真正看见这些农民在干活的时候,有一种性感。不是他的肤色或者肌肉线条,而是他的步骤和节奏,他的从容、自信、轻便,这才是一个真正麦客。
记者:如何揣摩黑娃对田小娥那种原始的爱?
段奕宏:我觉得是欲望作祟,这个欲望对他来说是最基本的欲望。这种扑面而来、活生生的色的诱惑,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来说是很难抗拒的。但我觉得他挺棒的一点就是我爱了,你把我打死我也要娶她。他的生命在那一刻绽放了,因为他遵循了自己内心的东西。为一个女人也好,为自我存在的价值也好,他本着欲望去实现,只是时代最后把他给吞灭了。
谈欲望
吃冰糖是重要节点
情欲戏不是影片全部
在原著小说中,黑娃从小与白孝文、鹿兆鹏一起读书、生活,然而三人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段奕宏在分析这种走向时,特别看重片中黑娃吃冰糖的这个节点,不同的欲望引导了每个角色的发展。对宣传中反复强调的情欲戏,段奕宏笑着爆了不少张雨绮在片场的趣事,却也直言并不喜欢把这作为影片的卖点,因为这绝不是《白鹿原》的全部。
记者:尽管电影与小说相比,篇幅少了很多,但对黑娃吃冰糖还都有展现。
段奕宏:因为这是这个角色非常重要的节点。黑娃小时候为什么会拒绝冰糖?我所理解的,他从小内心里就有一种关于等级的自卑感。他第一次吃冰糖,刚放到嘴里就吐出来了,说,“我怕我以后吃不到这个东西了”,就说明了黑娃内心是脆弱、倔强、尊严并存的,这也是他性格上的一种缺陷。后来他做了土匪头,我想他的气质除了煞气,还有一种无奈和无力,当要杀他的白孝文再次给他冰糖时,他看似很不在意,就那一句话“太甜了”,导演他们看得都热泪盈眶。
记者:黑娃和田小娥的激情戏对你是不是比较特别的部分?
段奕宏:我们这个不是《色戒》,但不会戒色。原著小说中这个部分是非常突显的,相信很多人当时都先挑那部分去读。那是小说,电影不会这样。情欲戏不是这部戏的全部,把情欲戏拿出来当事儿去说,我个人是有意见的,但我能理解,因为想把大家吸引到影院去看这部电影。如果你抱着“我要看一部限制片”来的,你会失望的。
记者:拍摄的时候是怎么准备的?
段奕宏:我们在海拉尔拍戏时吃的很艰苦。拍第一场戏之前我还在琢磨怎么和张雨绮沟通,就听见隔壁有个姑娘大喊,“我要吃肉!”就是她。我马上找人去买肉,请她吃涮羊肉。然后她就特别客气地说,喝点儿吧。我酒量真不行,特别怕女孩这么说,她还要喝二锅头。我就傻了,但也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豪爽。我们的第一场戏是在麦垛上,天气很冷。我一开始还用膝盖撑着地,怕压着她,但她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她很直接,没想那么多,就是相互取暖。那场戏拍得非常顺利,三条就过了。现在看来有些不公平,我露的太多啦,张雨绮露的太少了,想来导演是有意识的保护。
谈自我
曾和黑娃一样“盲目”
老婆第一次表扬演得好
《士兵突击》的爆红从来没有让段奕宏膨胀,该剧导演康洪雷对他如此评价:“段奕宏是这些孩子中最淡定的一个,他最牛的一点是在北京打拼十几年,没有让自己变得世俗、晦涩。”回想起这些,段奕宏也绕不开黑娃,仿佛这个角色已经长在他心里。
记者:能谈谈你大学时的经历吗?
段奕宏:前两年时我会拿着照片去给别人看,人家说,“不要不要,我们要一个靓丽的大男孩儿。”那个时候很尴尬,外表不吸引人,非常焦虑,迷茫,就像黑娃一样,找到了你的方向就会释然,找不到就会颓下去。最关键的时候,我就发现没办法了,只有话剧。结果发现一个个作品呈现以后,别人对我的肯定和赏识,让我安定了下来。
记者:你本人的经历对塑造黑娃起到了什么作用?
段奕宏:帮助挺大的。因为当时我就是哭着喊着跟家里人说,我得去外面看看,我得去考学,一个听起来很漂亮的理由。从坐两三天的汽车到坐火车,来到那么大的城市,看到无轨电车,吃到煎饼果子,喝到可口可乐。眼界一下子打开,看不过来也尝试不过来,感觉呼吸的每一口气都跟家乡不一样,就觉得好。回头想来,是一种盲目,一种盲从。考试失败后我想着我还得回去,也没有一种特别悲痛的心理,还挺高兴。因为我见了很多的东西,觉得它不是苦是一种甜,其实黑娃也是这样。
记者:你和他还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段奕宏:为某种目的做一件事情会让我很不舒服,我做出来就是蹩脚的。别人老劝我,你上点娱乐节目提提人气,我说我去了不知道说什么,娱乐节目是让人高兴,我去死沉个脸多难受,还是别去扫大家的兴了。黑娃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就是你得让我高兴,让我高兴了怎么都行。
记者:对于自己的出演有什么样的评价?
段奕宏:在表演和对人物的诠释上超出自己的想象。我爱人也是第一次夸赞我演的戏。她上高中的时候就看过我演的戏,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这次看完后,也表示是她心中的“黑娃”。
首席记者 闫晓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