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就业大学生普遍居住环境差 为省房租多人蜗居(2)
“冬天都不敢多换洗衣服”
阿平说,唯一能晾衣服的小窗台上总难见到阳光
早晨6点,闹钟响起,阿平从被窝中钻出来,在一米见方的厨房兼洗衣台中匆忙洗漱后,赶上早晨的第一、二班公交车,大约1小时才能到单位。
“要是没赶上,就要迟到了”,阿平告诉记者。
阿平大学毕业半年了,现在广州某家媒体当手机报编辑,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每周都有两三天要在早晨七点半开始上班。朋友都劝他在单位附近租房,但是每月2000多元的工资,扣除吃饭、交通这两大项,也就剩下1000多元。来自农村的他每月还要从这1000多元中留存一半给家里。仅剩的几百元,租不起单位附近那些房子。
他和一起毕业的大学同学在学校边上的下渡村合租了一个单间,虽说房租只需600元,但是加上水电费、网费等,平摊下来,一个月也要四五百元。这样的价格总算是在他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租住的房间却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与大多数城中村一样,下渡村的楼房也到处是“握手楼”。他租住的房间在二楼,所在的楼房与附近一栋楼房相距不过半米,房间里常年见不到阳光,总是阴暗而潮湿。仅有的小窗台是唯一可以晾衣服的地方,密密麻麻排满了他和室友的衣服、毛巾。
衣服虽然已经晾了一天了,不过摸起来还是有些湿冷。“这个冬天,我都不怎么敢多换洗衣服,洗了都是干不透的”,阿平如是说。
冬天里房间太冷,怕冷的阿平盖了两层棉被还是不感觉暖和,因此还买了第三床棉被。为此他一直想着到别的地方去租房,不过每次都因为无法承受别处的房租,或者与单位距离太远,而不得不打消这一念头,只好与同学蜗居在这个仅有14平方米的小单间中。
记者在这个单间中看到,如果扣除各约1平方米的厨房与厕所,也就只有12平方米。租房时房东唯一提供的一张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现在他和同学就一起挤在这张宽约1.2米的床。如果连上床尾的布衣柜,房中的空间也就只有一半了。再加上后来阿平自己添置的二手桌,以及锅碗瓢盆、行李箱,空间所剩无几。
“我的书也就只能暂居床底了”,阿平拍拍床板。令爱书的阿平感到担心的是,这些天广州迎来了“可怕的回南天”,瓷砖地板都已经湿透了,床底书恐怕都潮了,但是又没有地方可放了。
这样的现状又一次唤起他另租他处的想法,但昂贵的房租总是令他陷入尴尬。
尚未扎根城市 便已想着离开
阿彬说,广州的房价他没有了解过,“只知道很贵很贵”
对于阿彬而言,现在的生活确实不轻松,但是还有对未来的期望。他们都听过这样的传说:网易CEO丁磊在创业早期也曾蜗居在石牌村的出租屋内。
尽管找到工作的同学还拿着2000元的工资,但是阿彬却开玩笑说:“很快就可以月薪过万的。”
过完年,有同学从老家带回来几斤牛肉丸,就在小厅里的电磁炉上煮熟,4个人喝着啤酒。这是聚居生活里别样的幸福。
还没有在广州扎根,阿彬却已经在规划着离开的路线图。他给自己设计了这样一条道路:先在广州找到工作,多学点东西,长点见识,过几年回潮汕老家发展。在他的亲戚朋友中间,早已有不少这样的先例。
阿平也在想着“逃离”。趁着春节假期,他又一次去厦门的叔叔家。厦门是阿平梦想中的城市,“没有广州的拥挤,环境又好,生活成本又远比广州低”。在阿平的计划里,在广州,主要是利用其成熟的媒体环境,学多点技能与经验,几年后就去厦门。
广东某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小宁则显得有些迷茫。她现在在广州一家医疗设备有限公司上班,在车陂和男友合租一单间,房租加上水电费、网费要每月500多元。
“工资才每月2000多元,我交完房租、水电费、网费,平时还要买点东西,钱总是不够花啊。”小宁说,现在,农民工都能拿到和大学生一样甚至超过大学生的工资,她也有想过多找一些赚钱的途径来使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但只是苦于找不到。
与初出茅庐的阿彬和小宁相比,小霞一家在这座城市闯荡了五年后,终于梦想成真,在这座城市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只是房子在南沙,“有点远,但也没有办法。”小霞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