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房屋无法满足大量的租房需求,三个村的村民们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盖楼房。在东半壁店村,一座四层楼房已经有了雏形,红砖裸露在外,安装门窗的位置也空着。房东当着监工,不时冲上二楼亲自动手,“跟你说,就这村子,也就我这儿还能租到房子,再有半个多月就能住了。”房东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后拍了拍,“瞅瞅,这都是要租房的,留下了十来个电话了,都是今年毕业的学生,我们这是房子盖好了就能住满。你要是想租,也留个电话吧,晚了连我这儿也没有了。”
在记者询问的10个出租房中,只有一位女房东表示,有一间房子的租客两三天内即将搬走,其他的楼房中均无房可租。女房东说:“你还看别的?我这个是有厨房和卫生间的,一个月550元。你要是不租,很快就没了。”
房租一年涨一倍
“有些人收入挺高的,都有自己的车,也住在这里”。
小潘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他每月工资3000元左右,房租每月为450元,房东提供床、桌子等简单家具,每个月上网费是20元,每个月还需交水费10元钱。而想要在北京市区内租到一个单间,房租价格已经超过了1500元,“虽然住在这里每天上下班要比住在市区内多走两个多小时,却可以省很多钱。”
小李告诉记者,在史各庄居住的外来务工者有数万人之多,超过8成都是平日奔波于市内的上班族,而这其中也不乏一些高收入者。
小潘的邻居里很多是从事教师、导游、IT销售职业的,“有一些人的收入挺高的,都有自己的车,不过他们还是住在这里,估计是等着攒钱买房。”
“三年前,这里的楼房不多,一间房子也就一二百块,现在同样大小的房子都要五六百了。”一位在东半壁店村租住了3年的租客说,去年初唐家岭拆迁后,来东、西半壁店村和史各庄租房的人就越来越多,租金也水涨船高地涨了起来,一下子从二三百元涨到了四五百元。去年初,村子里的楼房也多了起来,“有一半的楼房是这一两年新盖的,盖楼很快,快的一两个月,慢的两三个月就能起一栋楼房。早上上班时,街上的人特别多,一个接着一个地往车站走。”
西半壁店村西头一条约4米宽的小街边,一位房东告诉记者,他家有一栋4层的楼、每层楼有8间小屋子,每间屋子门前都写着房号,“唐家岭拆迁的消息传出来后,很多村民就开始盖楼房了。”
屋子里通风并不好,小潘将洗好的衣服挂在走廊上,“就这破房子,听说房东还要涨价,哎,真是没办法。”
楼里没一个灭火器
“大家基本都这样,这么小的空间,插线板和杂物也只能这样了。”
一栋米黄色瓷砖外墙的出租房,护栏将铝合金窗紧紧包裹住,记者在三层高的楼房中,没有发现一个灭火器。
在一栋自建楼房前,楼房旁立着三根电线杆,与楼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顶端的电线一直伸到了二楼。二楼东侧有几间出租屋,10多股电线就从楼前穿过,电线与楼房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一张“消防安全告知书”被贴到了楼门旁,其中要求“社区、农村居民、特别是出租户要配备相应的消费器材,及时对租户进行防火知识安全教育。”“社区、农村居民、单位严禁使用大功率电热器具,严禁私拉乱接电线……”
大兴旧宫火灾发生后,小李的房东曾经挨家挨户敲门,提醒他们注意防火。“我还真没注意我住的楼里哪儿有消防灭火器材,火灾我们也害怕,不过冬天的时候房东烧的暖气不热,还只在晚上烧,屋里很冷,我们只能用电热毯取暖。那个时候,安全不安全的这根弦就松懈了。”在小李的家,厨房里炒菜用电磁炉,在卧室里两个插线板从床和衣柜下穿过,插线板旁边堆放着小李的衣服和一些杂物,一根“热得快”还插在暖瓶里,“大家基本都这样,这么小的空间,插线板和杂物也只能这样了。”
黄昏下,史各庄靠近高速的公交站旁,小潘和其他年轻人从一辆辆拥挤的公交车上跳下来,跨过史各庄天桥,散向村子不同的小街巷和出租屋,街道里也响起了流行的网络歌曲,沉寂了一天的村子开始活跃起来。路边做烧烤生意也开始火了起来,电线杆林立的街道上,贴着办证、招工、治疗各种疑难病以及卖早孕试纸的广告。
“看到新闻报道说,今年北京在新建收购6万套公租房的同时,还将公开摇号配租1万套公租房,外地人将被纳入进去,真希望到时候能住上一套。如果让我们这些为北京发展作出过一点贡献的人住进公租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有很多年轻人把梦想寄托在北京。”小潘说他没事经常和周围的邻居谈论着公租房的事情。(记者 赵喜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