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为何抗议浪潮汹涌,巴沙尔依旧屹立不倒?
日前美国华盛顿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网站发表国际问题专家Aram Nerguizian的文章,分析为何抗议浪潮汹涌巴沙尔依旧屹立不倒。文章摘编如下:
首先,阿萨德继续依靠关键的公共部门和利益集团,这些集团在后阿萨德时代的叙利亚最好的情况是面临众多挑战,最坏情况将面临边缘化风险和不安全感深化。阿拉维教派(阿萨德本人即属于阿拉维教派,它也是政权的领导架构和安全机构的壁垒)的大部分人继续支持阿萨德。虽然不少阿拉维教派人士感觉阿萨德处理骚乱方式不当,但让无法回避这样的现实:在逊尼派占多数的叙利亚国内,占少数的阿拉维教派社区很容易被挤到权力的边缘,遭受报复袭击,就像伊拉克和黎巴嫩的情况一下。
阿萨德也受到叙利亚基督教团体的支持,他们担心局势不稳定,受到宗教迫害,不想重复伊拉克境内多数基督教徒被迫背井离乡的惨剧。其他社区,如伊斯玛仪派、库尔德人也因类似的问题继续支持阿萨德。
虽然很多逊尼派都站在反对派的一边,也有一部分人在社会复兴党基层,在阿萨德时代,个人发展前景十分渺茫。叙利亚的安全部队和军队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后,叙利亚的商人阶层在这场示威中多数“置身局外”。虽然部分人支持反对派,但大多人商人担忧领导层剧变引发的社会经济真空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总体来说,多数社区社团对阿萨德政府对待抗议群体的方式不满,但他们还是更倾向支持阿萨德继续掌权,而不是被群龙无首、派系林立、愈发极端的反对派武装打到。
其次,与该地区其他遭受示威抗议的国家情况不同,叙利亚的抗议首先从较为贫困偏远的外围地区开始,而不是从更富裕的都市中心,如大马士革和阿勒波。目前的抗议很大程度是政府长期的补助不均,经济鸿沟加深,贫富差距拉大,无处不在的腐败和统治阶层治理不善的长期结果。这些问题是任何一个叙利亚领导人都要面对和改革的,它们也成了阿萨德政府生死存亡的“生命线”。除了霍姆斯和哈马这种自上世纪80年代就有抗议传统的城市以外,叙利亚大马士革、阿勒波等大城市还没有形成埃及解放广场那种规模的抗议,它们只是在2012年才开始感受到抗议的压力。
第三,当地反对派依然分歧严重,没有展示出真正的共同目标,有序的指挥和掌控能力,以及统一的社会经济平台,普通民众没有看到可以取代阿萨德政府的切实可行、稳定有序的替代品。随着反对派开始武装自己,这个问题也超越一切成为最具挑战性的难题。示威活动向武装军事化发展,和平抗议和叙利亚国内社会的传统因素被极大地边缘化了。很多叙利亚人仍然对利比亚式的干预演变成炮火纷飞的战场,无法治状态心存恐惧,对埃及、伊拉克和也门式的前景不确定的政权转变比较谨慎。
在叙利亚之外,反对派面临另外一个挑战,叙利亚全国委员会l(SNC)不得不努力扭转一种观点,那就是该组织已经成为反对派武装的总代言人。实际情况是,该组织的合法性在叙利亚国内受到其他反对派武装的质疑,有很多地方叙利亚国内和国外的反对派说法不一致。比如是否需要国际军事干预,是否要求阿萨德立即下台等问题。叙利亚国内的主要反对武装由国家协调委员会(NCC)领导,很不愿意接受外国直接干预,依旧对通过对话协商解决危机保持一定乐观。
在地区层面,阿萨德政权从阿拉伯地区政局走势的不确定性和分析中有所获益。2011年上半年,阿盟多国担心突尼斯、埃及和巴林的示威抗议引发连锁反应。更富有更稳定的海湾合作委员会石油王国迅速行动,加大投资创造就业,实行一系列安抚措施。2011年后半段,当抗议浪潮消退,以卡塔尔为首的海湾合作委员会加强了对叙利亚的批评。
从外交辞令上看,海湾国家(主要人口为逊尼派)对阿萨德镇压逊尼派政敌的批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民众对什叶派伊朗的负面情绪不断增加。从地缘政治角度看,伊朗低估了海湾国家在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后寻求地区霸主地位的担忧。由海湾国家领导的阿盟对叙利亚施压力度不断增加,也旨在抓住机会,重塑叙利亚的内政、安全情况,平衡伊朗对该地区的影响。
而阿盟的其他国家对针对叙利亚实施持续的、无限制的压力越来越谨慎和沉默。阿尔及利亚、埃及、伊拉克、黎巴嫩和苏丹等国家出于各种考虑,更加不愿意支持海湾国家在叙利亚的行动。伊拉克和黎巴嫩担忧增加邻国国内的不稳定风险;而阿尔及利亚和苏丹,担心进一步树立在阿拉伯内部事务中地区政权变革、国际干预的范例。埃及也担心在阿拉伯内部政治中被边缘到次要或辅助的角色。(李雪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