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称阿盟在叙利亚问题上内部争议不断加大
自西亚北非政治动荡以来,地区组织阿拉伯国家联盟颇为活跃,先是呼吁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后又提出“阿拉伯倡议”求解叙利亚危机。阿盟出手想必是出于好心,却未必办了好事、得了好报。这一切得从阿盟的发展历程和实力地位说起。
彼此差异大
多国争夺话语权
顾名思义,“阿拉伯国家联盟”有国家、联盟两大要素。联盟的观念有其本源:在20世纪之前的大部分历史时期内,只有阿拉伯世界而无现代意义上的阿拉伯国家。阿拉伯世界拥有相通的宗教认同和历史记忆,“阿拉伯人是一家”的观念深入人心。国家则是新鲜事物。近代泛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兴起没有带来统一的阿拉伯世界,却涌现了一个个独立的阿拉伯国家。在阿拉伯家园的大同理想与蔚然成风的民族国家之间,充满着张力,这是阿盟做大做强的根本障碍。且举一例:1958年,埃及、叙利亚、北也门合并成立“阿拉伯合众国”。当时的埃及领袖纳赛尔强力推动泛阿联合自强,认为埃、叙合并为阿拉伯国家大联合之第一步。但因埃及的大国沙文主义、机构操作层面的种种困难,叙、也于1961年相继退出,“阿拉伯合众国”解体。这说明,协调国家与联盟之利益是多么困难。
所谓阿拉伯世界,也只是个粗疏的提法,这个世界里有太多不同。比如区域差异,阿拉伯世界自西向东存在着马格里布(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近东(黎巴嫩、叙利亚等)、海湾(科威特、阿联酋等)等次区域,文化认同有别。比如教派差异,多数阿拉伯国家由逊尼派主导,但伊拉克、黎巴嫩、叙利亚、巴林等国却存在数量可观的什叶派民众,教派之争成为重要乱源。当前海湾国家带头要整垮叙利亚政权,即有逊尼派打压什叶派的因素。比如政体差异,海湾国家实行君主制,“后动荡”国家则处于混杂的过渡时期。再如贫富差异,产油国靠石油美元发家致富,其他国家囊中羞涩,穷国富国的民众生活水平有天壤之别。因此,阿盟成员国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地缘利益、经济诉求和价值观念不尽相同,要它们在阿盟旗帜下拿出一致的决议和行动,其难度可想而知。更糟糕的是,阿盟中的大国尤其是埃及和沙特还为“领导权”明争暗斗。上世纪中叶,纳赛尔领导埃及反西方、推革命,与沙特在也门大打代理人战争,落得两败俱伤。纳赛尔时代一过,沙特凭借石油美元取得了硬实力优势。2011年埃及“革命”后,经济重挫、政局动荡,沙特实际上掌控了阿盟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