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在佛山黄岐,一面包车将2岁女童撞倒碾压后逃逸,路人无人伸援手,接着第二辆车也从女童身上碾过。18个路人经过,都没救援或报警,直到一名拾荒者发现后将她扶起,呼喊救人。至今,女童还未脱离生命危险。(10月16日南方电视台报道)
每次“老人倒地无人扶”,都会沦为道德滑坡的标本;频仍的“助人为祸”,总能激起“好人难做”的嗟叹。“女童被碾,路人旁观”的悲情场面,不啻为“冷漠流行症”的再度发作。车辆两度碾压,18人无一搭救,冰冷的看客姿态,印证着道德底线下移的普遍喟叹。
若按“人心向善”的道德想象,女童被撞,肇事者当迅即救人,消减良心上的负疚感,路人也伸手相助。然而,一切都被反转了过来:司机逃了,路人视若无睹,“敬畏生命”俨然是纸上空谈,少管闲事式的保身术,才被奉若信条。对善美信念的放弃,构成了人心的暗区。于是乎,幼小生命,差点毁于车轮下,抑或被集体冷漠葬送,失去了尊严——— 幸而,拾荒者打破了辛酸局面,慷慨施救,以朴素的悲悯情怀挽住气若游丝的生机。
个体境遇,总是世态的微观映射。女童的突遭劫难,投射了人际关怀的冷暖,度量出社会道德的长度。不堪想象,假如她能劫后余生,又怎样遗忘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她对社会的体认,会不会因此颠倒?
假如没有“彭宇案”,互救或许不会沦为“高风险”的泥潭境地。但只盯着制度缺漏,忽略人性反思,是对个体责任的遮蔽。社会学家孙立平在《国人的冷漠是如何铸就的》中,将审丑麻木视作一种“轻度罪恶”。正是冷漠、歧视等庸常之恶,衍生出信任割裂、社会对立。“人们一切不幸的根源,不是饥荒,不是火灾,也不止是那些作恶者,而在于他们各自为生”,托尔斯泰如是说。打破“流沙格局”,构筑人际关怀,需要价值秩序的重新梳理——— 在社会储藏室里,多放置些“人本关怀”。人性复苏了,道德方能走进“春天里”。(佘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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