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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新杂·单增曲扎活佛 中新社发 张宇 摄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无论在藏区还是在海外,新杂活佛所到之处,总有藏族同胞敬候途中,等待活佛的“摸顶”
本刊记者/韩永
当车队行进到离新杂寺还有半小时的车程时,不得不停下来,等待活佛“摸顶”的信众把路都堵死了。
新杂·单增曲扎活佛面带微笑,从车上走下来。这种情形,他已司空见惯。每次回来,只要走漏一点风声,信众就会早早等候在车队必经的途中。
自从新杂活佛2008年调到拉萨任西藏自治区人大副主任,各种事务缠身的新杂一年只能回寺庙一两次。对信众来说,得到活佛的“摸顶”,变得弥足珍贵。
阅历丰富的活佛
4岁时,新杂被认定为新杂寺第十四世转世活佛。
在此之前,他是一个贪玩的小男孩,聪明伶俐又有点调皮捣蛋。当时,新杂所在的村子,经常会有一些毛驴死掉后被草草掩埋。他就纠集几个孩子,年龄都比他大——搞恶作剧:把死后毛驴的内脏挖出来,喂给狗吃。伙伴们纷纷响应,新杂在一旁指挥。事情败露后,新杂“主谋”的身份很快暴露,因为其他小孩的衣服都是脏的,唯独在一旁指挥的他,衣服干干净净。
这种天马行空的生活在他成为活佛时戛然而止。他需要接受为期7天的坐床仪式。“当时,老百姓非常多,其他寺庙的喇嘛也过来道贺。”但看着同龄的伙伴尽情玩耍,自己却不得不待在屋子里,“心里非常难受。”
随后,新杂被送到扎囊县卓玉乡伦布寺学习佛经。母亲恋恋不舍,新杂却感觉没什么,“想出去,出去玩。”但学习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轻松。在他的印象中,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所有时间都在上课。老师非常严厉,打屁股是经常的事。在挨打的过程中,新杂说他慢慢摸到了其中的规律:“老师生气的时候,打得非常重,不生气的时候,就只是表示表示。”
那时,学习的机会只属于特权阶层。新杂凭借转世灵童的身份,才获得这个由官家、贵族和寺院上层僧侣垄断的特权。
他非常感激这段学习的经历。新杂8岁那年,就成了一所民办小学的教师。
那一年,正是民主制度在西藏初步建立的1959年。大批官家、贵族和上层僧侣在这次改革中随达赖外逃,读书识字的人变得异常奇缺,受过4年经书教育的新杂于是被赋予重任,成为扎囊县卓玉乡民办小学41个学生的老师。
至今,新杂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上第一节课时,台下那一双双尊敬的眼睛。教书之余,他还承担着另外两项任务:为工作队传达文件,以及记工分——新杂长达几十年的参政生涯,或始于此。
新杂和学生的关系很好。一位比他年长4岁的学生,父亲在供销社工作,常常把供销社的香烟和水果偷出来,与新杂共享。新杂长达几十年的抽烟生涯从此开始。他说,当时抽烟的动力,来自于对电影里英雄人物的崇拜。“当时看战争片,里面的八路军军官都抽烟,非常好看。”此后,他曾3次戒烟,均以失败告终。
教书的经历持续了四五年。其间,他总共换了3个地方:从扎囊县到浪卡子县,再到措美县。对新杂来说,这3个地方对他都有重要意义:措美是他的家乡;扎囊是他学习的地方;浪卡子则是他任住持的新杂寺庙的所在地。
“文革”开始后,新杂回家务农。由于待人真诚,“从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群众中人缘较好,“文革”中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这是一段被他后来称为“深造”的时期。“深造”的内容非常丰富,当过石匠、木匠、铁匠、裁缝、画师、雕塑师,搞过建筑设计和小型水库设计,还修过路。“当时县里和公社的很多建筑,都是我设计的。”
新杂的设计才能,在他略显拥挤的家中也随处可见。有一个盛放贵重物品的柜子,他在一个重要的关节上设计了暗锁。这样,家里调皮的孩子就会不得其所。他还亲手做了一个木柜,并在其上绘了美丽的图案。
他还对藏医藏药颇有研究,并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进入临床的实践。
新杂说,这一时期留下的唯一遗憾,是宗教活动已经无法正常进行,“基本上不念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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