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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海南财政部门曾满怀信心地推行公务卡以防范公务腐败,实施一年多来防腐效果如何呢?记者调查发现,许多官员早把这个卡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一名官员说:公务卡的密码早就忘了,也没想着要找回来,有没有公务卡都没什么区别。一名经常出差的办公室主任在办理了公务卡一年多的时间里,竟然从未使用过公务卡进行公务消费。官员们找各种理由拒用公务卡,使用者寥寥。(12月24日《中国青年报》)
对于公务卡防范公务腐败的失败,我一点儿也不惊讶,这本就在预料之中:纳税人被排斥在监督之外——让我惊讶的是,公务卡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公务员根本就不用这种卡。为了遏制官员乱花钱的公务卡,竟然对官员毫无强制力和约束力,用不用系于公务员的自愿,他们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不用,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不用。如此毫无硬约束,再有效的制度也会失败。
我不明白,在防范腐败的制度安排上,为什么对官员这么客气,以至于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不用?有关部门在其他一些问题上,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丝毫不打折扣的:比如,通过银行买电、交水费、交电话费,就必须用银行卡,无论用卡带来了多大的不便,无论有多少理由,都必须遵守规定用卡结算,否则就会被停电停水断电话——可为什么类似政策用到公务员身上时,就留了可通融的余地?为什么不要求公务员公务消费时必须用公务卡,不用公务卡就无法公务消费,而允许他们想用就用,想不用就不用?
要求公民履行某种义务时,用的词常常是“必须”。而轮到官员自己时,常常就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了。这是双重标准,就是自己监督自己制度的产物。
公务员站在自身利益立场上当然不欢迎公务卡,因为公务卡取代了原来的那种现金结算方式,原先的现金结算下容易虚假报销和挪用公款,而公务卡则在规范收入支配秩序中使公务消费透明化了。使用这种卡后,大吃大喝和挥霍公款就很不方便了,公务员当然会排斥这种束缚其手脚、剥夺其既得利益的公务卡,用各种理由拒绝使用它——面对这种天然的利益阻力,公务卡制度必须强制推行,不是愿用就用、不愿用就不用,不是随意找个理由就可以例外,而是必须使用公务卡,不经公务卡就无法公务消费。以这种一刀切的严厉和强制,逼着公务员凡使用公款必须经由公务卡,从而实现公务卡“统一支出预防腐败”的制度初衷。
本来海南在公务卡制度上算很客气了,为了让公务员接受公务卡,公务卡提供了大量优惠,如享受免费开卡、免收年费、免担保、免开存款账户、5万元的透支额度等——为培养习惯和减小阻力做这些优惠,妥协是可以理解的,但办卡可以优惠,在“用不用卡”上就不能再那么客气了,不能再作退让和妥协了,既然办卡了就必须使用公务卡。可由于对公务卡的使用缺乏基本的强制,放任公务员想不用就不用,结果就是,公务消费不刷卡总能找到原因,最终制度形同虚设。(作者曹林系媒体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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