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十几年,上世纪90年代初抛下一切,携手同是北大教师的妻子张梅遁入深山,寻找他们心中的“桃花源”。在王青松眼中,外面的世界走着一条和他相反的道路。当两者渐行渐远,他还能够和这个世界再次对话吗?
遁世者:曾是主流意义上的好学生
十几年来,他杳无音信,只偶尔活在老同学的各种猜测里,出国了,出家了,自杀了……
3 月19日,新华社记者唐师曾接到一个电话:“我是王青松!”声若洪钟,曾经熟悉的信阳口音让唐师曾猛然回过神来,这是他消失多年的北大国政系79级同学,在37楼432室住他下铺一年半的大哥。十几年来,他杳无音信,只偶尔活在老同学的各种猜测里,出国了,出家了,自杀了……
打来电话第二天,王青松就现身了,还带来“特供”的野鸡蛋、芹菜、羊肉、羊油、红豆、黑豆、大米,给因战地采访健康受损的唐师曾补身体。这消失的十几年在王青松口中则是“桃花源”式的隐士生活——与世隔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购买的物资是食盐。
在上世纪80年代的北大,王青松是个主流意义上的好学生——北大国政系79级学士、北大法律系83级硕士毕业留校任教。同学们也不理解,他怎么会把这一切都抛弃了。
在国政系79级的58人中,22岁的他以河南信阳机要干部出身的“老大哥”形象出现,一来就被任命为团支书,在学校的形象也是一板一眼,西装革履,哪怕从宿舍到教室几步路,脚上还穿着拖鞋。小他6岁的唐师曾在《我钻进了金字塔》中调侃:“他举手投足透着重权在握的稳重,自然更让我们敬重,乃至晚上我睡觉翻身都轻手轻脚心怀敬畏。”
进入信阳地委机要局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机要局反而不要干部子弟,怕社会关系多互相传信息。一段古汉语没标点让你看一遍背下来,还有记电话号码,我一天能把500个电话号码对号入座。”机要干部的训练让他应对北大的学习和考试易如反掌。
报考北大时,他犹豫是考国政还是法律,问当时同事,同事说:“你看是检察院上我们这儿汇报工作,还是我们到他们那儿汇报工作?”王青松一下子恍然。不过本科毕业后,他发现法律系好找工作,又转而报考了法律系研究生,后留校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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