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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微博上被广泛转发的“农民工蹲地铁”照片是否让你的内心为之一颤?照片中有座不坐、坚持蹲在地上的农民工,眼神疲惫而躲闪。
“灯红酒绿的街头,霓红点缀的高楼。买上二斤解馋的肥肉,再来一瓶燥舌的烈酒,灌醉了浓浓的乡愁,青春一去不可留,一曲高歌信天游。”这首农民工之歌唱出了打工族们在陌生城市的生活际遇。
2010年,陕西省社科院开展的农民工专项调查显示,西安市区80后新生代农民工超过42万。当初来古城的原因是什么?初入社会的他们有着怎样的迷茫与期待?在来到西安几年后,他们当初的梦想能否真的在城市里扎根发芽?繁华都市中,他们能否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未来?近期,记者先后采访了数十名农民工,让我们看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16岁的刘刚站在清晨熙熙攘攘的西万路人力资源市场上,一见有人来,他就学着前辈们的样子跟人家说:“要人不?我啥都能干……”
这是西安千千万万新生代农民工的一个缩影。中华全国总工会2月20日发布的一份新生代农民工调查报告指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以后,年龄在16岁以上,在异地以非农就业为主的农业户籍人口,目前在全国约有1亿人。西安市区农民工总量约为110万~140多万人,占常住人口的13%~17%。80年代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占农民工总数的39%,已经超过了42万。
离开家乡,奔向城市,刘刚说,“反正城里还是好,旁的不说,至少上网方便。”
14岁少年的城市梦
“城里再不好也比家里强”
人生长河中的前14年里,杨靖是个留守儿童。14岁之后,他成为一名新生代农民工。记者在木塔寨见到他时,这个17岁的少年穿着白色休闲T恤,蓝色运动裤上起着毛球,还有一些没洗干净的油烟污渍。
杨靖家在咸阳周边农村,从12岁起,他就盼着父母同意自己辍学打工。他说,留在村里的几乎都是正在上小学的孩子和上年龄的老人,他出门打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小伙子留在村里,有些怪怪的”,二是“城里再不好也比家里强”。
杨靖的父母多年来一直在西安打工,他的童年生活和其他留守儿童没有任何两样,一年只能见父母两三次。12岁那年,杨靖想要辍学打工,但家人心疼他年龄太小,坚决不同意。14岁时,父母终于同意他外出打工,不过必须在西安,父母认为在一个城市能有所照应。
“还没上完初中,你和家人不怕找不到好工作么?”面对记者的提问,杨靖叹了口气说:“我学习不好,又考不上大学,你说呢?”
14岁那年,童工杨靖经熟人介绍来到木塔寨附近的城中村打零工,“挨家挨户问,只要有人要就行,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小饭馆负责拉面,一月工资500元,每天从早上9点工作到晚上10点,干了一年,该学的学会了,我就换了份送快餐的工作。”杨靖说,“早上六点起床,买原料,洗菜,从11点开始送盒饭。只要有电话就出去,即使已经晚上10点也要去送餐。”
记者问杨靖“打工时你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杨靖平静地回答道:“没啥难受的,就是老板有些凶,老是大声骂人。”虽然工作很艰辛,但杨靖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难承担的,他说:“出来干活就是这样的,父母住在建筑工地,离我打工的地方比较远,我过段时间会给他们发短信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