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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子在生命最后两月为中国慰安妇建纪念馆 查看下一页

2012年02月02日 08:06 来源:中国青年报 参与互动(0)
日本女子在生命最后两月为中国慰安妇建纪念馆
年轻时的松井耶依。日本女性战争与和平资料馆供图

  有多少中国人知道,在二战期间中国慰安妇受害者不断败诉的日本东京,有一座为她们建的纪念馆?它叫做“女性战争与和平资料馆”,英文简称“WAM”。

  更鲜为人知的是,这座纪念馆是一位女性,耗尽了她生命的最后两个月换来的。

  中国青年报记者日前到访了这座纪念馆,并了解到它的创始人松井耶依女士的故事。

  奇迹的法庭

  2002年10月初,松井耶依第一次惊觉身体不听使唤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已经是胆囊癌的末期了。

  那时候,她68岁,正在阿富汗参与女权运动会议,紧急回国就医。

  刚住院检查时,在病床上躺着的她还十分精神,似乎这只是一次大不了的短期住院。她对电视台的镜头侃侃而谈:“正是希望年轻人能对目前的状况感到义愤……”

  1934年,卢沟桥事变的前三年,松井耶依出生在日本京都市一个普通家庭。“兄弟姐妹六人,虽然贫穷,却是温馨的家庭。”病床上写就的自传里如此回忆。

  她的父亲平山照次在二战最后一年,1945年3月被征召到中国华北。“与其杀人,还不如自杀算了。”由于是一名反战的教堂牧师,在军队里,他绝食过,被送到了医院。

  几个月后,平山照次随着日本无条件投降回国。那一年的除夕夜,他第一次开口告诉家里人那些太残忍、太真实的故事。

  “那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就听那些故事里有发愿要杀88个人的军官,杀了中国人经常留下一小块肝脏,晒干了塞在军靴里……还有的部队发现了藏在地下壕沟里的几百个中国村民,把他们都杀了……我知道,那是惨无人道的侵略战争。”

  父亲告诉她:“无论怎么道歉,也不够。要向中国的人们赎罪,才是作为人的处世之道。”

  听着这样话语长大的耶依,当上了日本最大的报纸之一《朝日新闻》的记者。在当时男女平等不足的日本社会下,她是报社最开始唯一的女性记者。她父亲作为老兵的证言,也终于被公开发表。

  1993年,年届退休的耶依组织了第一次国际NGO活动,是在北京举行的“东亚女性论坛”,中日韩共600余女性名参加。

  2000年以来,随着各国“慰安妇”受害者在日诉讼相继败诉,松井耶依女士和朋友们产生了“民间法庭”的想法。她开始奔走咨询国际法官,联络到了中国的“慰安妇”证人和学者。

  当年3月,她们在上海给中国带来了第一次关于“慰安妇”问题的国际会议。那也是中国的“慰安妇”证人们第一次齐聚,公开作了证言。

  当年12月8日,民间组织的“女性国际战犯法庭”在日本首次开庭。

  连续四天中,来自中国等八个国家的64名高龄受害者出场作证,有1000人次以上旁听,“法庭”判决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及天皇“有罪”。

  中国“慰安妇”受害者第一人万爱花也出庭,勇敢地讲述了自己的被强暴惨剧。第三天是她们找到的日军老兵出庭作证,忏悔对中国女性的暴行。当她们讲述时,全场一片死寂,当结束时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松井耶依感慨那真是“奇迹的法庭”。

  而当年的日本电视台NHK播出报道时,把“被告”、“判决”都隐去了,松井耶依把NHK告上了法庭:“这是侵害观众的知情权,也是对受害者们的侮辱!”

  “到2002年,她一整个夏天都奔忙在过密的行程中,而需要她的人却越来越多。”朋友如此形容,然而留给松井耶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发起的女性国际战犯法庭遭到日本右翼的攻击。2002年11月4日,她在病中公开接受采访。老太太擦了红唇膏、上了眼影,戴上眼镜,大红高领羊毛衫外套了一件深紫西装外套,发言反驳右翼,镇定自若。

  采访一结束,她就躺在了沙发上,小声地说着:“哎呀,真是任何时候都可能走啊。一天天胸口这里都更痛了,每天都在做着说再见的游戏,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啊。”

  “说是还有半年吗?”旁边的朋友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可能不到半年了吧。”耶依老太太笑着回答,小女孩气地对着镜头胡乱招手。

  “最后两个月,全力疾走”

  也就是这时,松井耶依做出了人生最后的决定。

  “在阿富汗倒下的时候,死亡的恐惧和绝望袭来了,但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把全部财产拿来建女性战争和平资料馆吧。想到这,我的心忽然镇定了下来。”

  “WAM”,这是日本第一座收藏二战时日军性暴力证据的史料馆。

  她用一封电子邮件向朋友们通知了病情,并谈到了建资料馆的想法。慰问卡从各地雪片般飞来,日本全国有460名同仁开始为“WAM”的筹建奔走。人们的心为她的病情颤抖,也为史无前例的资料馆激动。

  在那两个月里,“WAM”首任也是现任的馆长池田惠理子一直陪伴着她。“晚期癌症的通知来得太突然,松井自己应该是比谁都更难接受的。但是她却没有恐惧,在这最后两个月里猛然加速起来。她之前的人生可以说是‘全力疾走’,而最后也完全不变。”

  她坚持在家里工作,床上堆满了史料和笔记,而她身着黑衣黑裤靠在床头,单腿曲起来,全神贯注推敲着手里的书稿。

  不豪华的松井家不停有客人来,人们挤坐在沙发上,周围堆满了一摞摞书籍。老太太总是起身,和朋友拥抱。从事二战韩国慰安妇受害者维权运动的金允玉女士,代表受害者和维权运动同仁送来了感谢的奖杯。收到这个礼物时,耶依像个小女孩一样不停地抽着鼻子,擦着眼泪。“是我要感谢那些受害的勇敢的老太太们……”

【编辑:李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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