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长眼中的大海20年“病变”(2)

　　打了40年渔，跟所有的老渔民一样，他最爱回忆的，是大海当年的富饶和辉煌。“30年前，渤海里的鱼虾太厚了，一群一群的。大船一网拉上来一万多斤大对虾，一个就有三两多沉，此外，还有一米多长的黄鲇鱼、大鲅鱼，四五手指宽的渤海刀鱼。有的大梭蟹，比小孩子的脸还大。”

　　他百感交集：“有一次，网里边不但有六七千斤对虾，还有好几千斤大梭蟹。网上来后，又直接推回了海里，没人吃，不要，拉回来还要费力，也没地方扔。”

　　偶尔有拉回岸的梭蟹、皮皮虾，都是沤肥的，“皮皮虾堆成的肥堆，比两层楼还高，最好的肉，都取出来喂了鸡。”

　　指指脚边的大海，他无限留恋地说：“那时，在码头直接下钩，就能钓起一斤多重的鱼。”一个猛子扎到海底，眼简直睁不开，全是一群群的大鱼，搅成一个团，黄花鱼有一斤多重，还有鲅鱼、梭鱼。半尺长的海参满海底都是，根本没人要。”

　　【黯淡现实】

　　一网只捞两三条杂鱼

　　可是，到了10几年前，他明显感觉到，海里没有大虾了，一船回来拉上十个八个就不错了，没有了虾汛，以此为生的渔船只好改行拉杂鱼。

　　一幢碎石垒起的平房，是于林斌的家，“我们家还有两个儿子，小儿子现在青岛读大学，毕业以后如果留在青岛工作，我还得攒钱给他买房子，现在房子多贵啊。”

　　他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现在油太贵了，出去这么一趟，光油钱也得近300元钱的。20来斤皮皮虾能卖上300多元；小杂鱼卖不上价，能卖个100来元；‘鱼食’最不值钱，最后就能剩个100来元。算一下，这一趟能赚150元左右。”

　　而10多年前，钱很“结实”时，他一天最少也能赚两三百元。而现今小木船收成惨淡，春天时，一天赚150元还算好的，曾经一网就捞了两三条鱼，几斤皮皮虾，“虽然那时海货价很好，还是亏了本。现在开海才10来天，大家已经对这一季很担心了，实在打不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