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边缘化
本刊记者在各地调研了解,不少失地农民在得到安置后,表面上住上了楼房,身份也“农转非”了,但在就业和心理等方面却日益被边缘化。
居住边缘是失地农民安置后的普遍情况。本刊记者在福建、安徽、广西等地看到,不少失地农民在征地拆迁后,被安置到离城中心较远的城乡结合带。一些安置房建设标准不高,加上安置社区物业管理跟不上,安置区内环境杂乱,流动人口聚集。
就业不稳定,是失地农民目前面临的另一突出问题。
居住在武汉市东湖新区南湖社区的失地农民王勤国告诉本刊记者,自从2006年村里承包地被征、房屋被拆后,他和村民们一起搬进了这个失地农民集中安置区。虽然住进了楼房,身份成了市民,但工作大多没有着落。一些文化水平低、缺乏技能者,为了谋生,只能在路边摆些无执照的小吃摊。还有一些人自学了驾驶技术,用补偿款购买二手卡车或轿车,在附近建筑工地上开起无证的“黑车”。
安徽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芙蓉社区也是当地失地农民集中安置小区之一,在这一带的马路两边,常年也停满了一排排的“黑车”,车主大多是失地农民。而早晚在路边摆设流动小吃摊点,也是失地农民谋生的重要手段。
此处一些小吃摊主向本刊记者诉苦说,失地后,中老年人难以找到工作,对生活没有安全感,日子过得不如以前稳定,进城后普遍有不如城里人的自卑感,在融入城市方面感觉比不上自主进城的农民工。
各地不少失地农民反映,为征地拆迁,地方政府往往把各级干部都动员起来做工作,一旦地征了、房拆了,干部们便各自散去,而失地农民在安置后遇到的很多困难,“有苦无处说,有怨无人理”。
安徽省池州市梅龙镇去年因建设产业集中区开始征地拆迁,失地农民倪春生告诉记者,征迁时市里抽调了工作组下来做工作,他是乡村医生,工作组劝他“觉悟高,带个头”,并承诺安置时优先选房和给予开诊室方面的帮助。而他在配合完成征迁后发现,之前承诺的那些问题都已经没人管了,“我们被政府骗了”。
多重隐患
受访的多位基层干部和专家指出,“要地不要人”的安置方式已引发多重社会隐患,需高度重视。
首先,安置社区及周边社会治安混乱。据南宁市公安局邕宁分局介绍,2009年以来,针对龙岗村附近村屯出现的赌博现象,公安部门已先后开展过两次打击行动,并当场抓获涉赌人员达150多名,查获涉赌现金累计有数百万元。但在警方打击行动过后,一个规模更大的赌场在龙岗村周边村屯不时变换位置出现,查不胜查。
在安徽、湖南等地,一些失地农民的安置社区大多数房屋出租给了外来流动人员,一些安置区甚至成了流动人员的传销窝点。合肥市新站区的一个失地农民安置小区去年一次查获了5个传销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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